也许这正是领导的艺术所在，然而不管是不是，杜怡奇很喜欢那种感觉，哪怕是被骗，杜怡奇也心甘情愿。比起官位来说，他拒绝假面，更需要的是人性的温暖。

温暖杜怡奇的人是有的。

那自然是张副书记、李副秘书长，李副秘书长当然是竭力推荐杜怡奇的，他们是共过难的上下级，自然已经确立了唇齿相依的上下级关系。

张副书记也很赞赏杜怡奇，他告诉李副秘书长，用杜怡奇比用别人强，人品可靠，能力过硬，既然一处不用，就让他到二处来吧。

半年提职的时候，杜怡奇就到二处享受正科待遇了，李副秘书长为了他也算煞费苦心，二处居然不设处长。

私下里杜怡奇几乎算是主持了二处的工作，底下的人其实心里并不高兴，让他这个外来户主持大局，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李副秘书长刻意疏远杜怡奇，平常很少跟他单独交流，当着别人面的时候，多数是在训斥他。

跟了他那么多年，杜怡奇自然知道他是用心良苦，这些是不用说的。

李副秘书长严肃地对杜怡奇讲：“你一这要把心思全部用在工作上，不一定二秘的结局就一定比一秘差，我原来也不是一秘，现在也不错吧。”

杜怡奇倒还没想那么远，只是在走出李副秘书长的办公室走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回望了自己工作以来的奋斗之路，已经算不错了，多少同年放榜的秀才，到现在也还是办事员呢，而自己已经贵为科长，主持一个处里的工作了。

杜怡奇暗下决心，一定在二秘的岗位上，做出超越一秘的工作业绩。创造一个二秘超一秘的神话。

在州里工作离家是很远的，离省城反倒近些，因为和州里是副省级编制，和省里有太多的交道，常常需要两地奔波。

杜怡奇很乐意这样的工作，这样他能常常见到小洁，小洁也很高兴，每次总在幕士塔格峰下的别墅里给他做几味可口的饭菜，杜怡奇知道，基本上每一道都是听说自己要去省城以后，她现学的。

“我很享受你菜的美味”，杜怡奇端着小洁从免税区弄来的法国红葡萄酒。

“我很享受你享受美味时的享受，你让我体会到家的感觉，夫妻的感觉。”小洁从杜怡奇的背后伸过来她无限温柔的双臂。

听小洁说这话，杜怡奇额头上的汗就渗出来了，他很抱歉，从心底里抱歉，他已经跨出了出轨的那一步，自己既对不起露琼，也对不起小洁。老公做得不像老公，情人做得不像情人，都不是合格的。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小洁用她纤细的手指压在杜怡奇的唇上，她不让他说这些话。

“这辈子，我可能不会结婚了，就这样挺好。真要成个家庭，我估计自己也挺累的。我不愿意那样受累，我是个贪图舒服、安逸的女人。”

杜怡奇知道小洁不是，上海滩的杜月笙说过一句话：女人都很傻的，从她爱上你的那一刻，便身心俱付。杜怡奇知道小洁是个聪明女人，可是她也逃不出杜老板揭示的定律，而且她是女人中的女人，是极品。杜怡奇隐约感到，是自己毁了她的一生。

杜怡奇的内心深深忏悔，但他无力反驳，就只好听小洁那样糟践自己，心里酸溜溜的。

小洁趴在杜怡奇的后背，纤细的玉臂在他的胸膛上抚摸着，饱含了无数爱意。杜怡奇当初一直想着，从大学村的分别就是永别，一旦找到下一段感情就可以替代，就可以遗忘跟小洁的那一段，没想到三转两转，他们又转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