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威给杜怡奇披上了白色的孝衣,杜怡奇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喷涌而下。
“我父亲是怎么走的?”
“老人家前天到菜市场买菜,正好碰到那帮菜霸与外地的商贩争吵,打了起来,场面混乱,头上中了两刀,可能是误伤。”
“那凶手抓住没”
“没,公安局说凶手跑了。”
“怎么会跑?”
“现在公安局那里全是挨打的上访群众,据说当时的场面相当混乱。”
“那公安都是干什么吃的?杀了人了,还能让凶手跑掉?”
“唉!”曹威叹了口气,没有再回答。
露琼此时默默地、静静地把自己的头扭向另一边,不再看杜怡奇,眼里的眼泪几乎夺眶。
杜怡奇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父亲那么好的人就这样走了,走的不明不白。他一生与人为善,从不得罪任何人,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招了这麻烦呢?
杜怡奇的眼泪成股成股地流下去了,母亲以后可怎么过呀?
比起父亲,杜怡奇更担心母亲了。
李副市长也到现场拜奠了父亲,说了几名安慰杜怡奇的话,他是个明白人,也不会说太多。只说自己已经找了公安局长,请务必尽快缉拿凶手归案,还一个公道,还市民好的一个环境。
州党委办公室也送来的花圈,杜怡奇知道这一定是张副书记的意思。
一切和别人家的灵堂、葬礼一般无二,几天后,随着教育局长曹威的指挥,一队汽车拉走了父亲的棺材,拉去的地方还是安息园,在那烧花圈的熊熊大火中。
杜怡奇觉得生命的脆弱和短暂,这几年,自己来了这里多少次呀,这里已经埋葬了不少杜怡奇认识的活人。
光阴似箭,为什么光阴似箭,因为箭箭穿心。
可贵的生命总是那么容易就被夺去,就消失了。
自从看到父亲的尸体,他就混乱了,一直混乱着。父亲如果是被时光夺去的生命也就罢了,好歹还算个喜丧。可惜父亲不是,而是在一个文明的光天化日之下,被一群菜霸挥刀砍死的。
父亲跟他们这些人有什么仇,他们要下这样的毒手。父亲死不瞑目啊!
李副市长特批了杜怡奇一周时间不上班,调节调节心情。
那一周,杜怡奇天天到公安局去打听,人抓到没有,都把市公安局局长找烦了:“你回去吧,再别来了。我们比你还急呢,尽快破案,逮捕凶手是我们的职责。你也是政府办公室的主任,不要动不动就到公安局大吵大闹,注意身份。回去吧,回去吧。”
杜怡奇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市公安局,他不知道这些警察到底能不能逮回杀父亲的凶手。
没去上班的那几天,杜怡奇去了父亲出事儿的菜市场,那些卖菜的市民三三五五地谈论着这次的械斗。
杜怡奇天天去问,天天去听,最后基本明晰了父亲被害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