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归撒手,脸红归脸红,可是,祁娜是悄悄跟在杜怡奇的身后了,一步也不离开。
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向了鸿雁酒楼。
胖嫂和胖嫂的那个朋友已经坐在包间里等着了。
那女的还是那女的,一见杜怡奇进去眼角就流露出对杜怡奇的热情期盼。
不想杜怡奇身后带了一女的,而且比她年轻得多。瞬间眉宇凝成了一个疙瘩。冲着杜怡奇就是一句:“以前小男人,现在大主任。以前总是逃跑,现在带着保镖。”
“纠结,纠结,执着莫若放下。您要实在觉得这桌不够热闹,我倒还可以再接一个人来,也是刚想到的,诸位稍候,我去接他来。”
“你去叫谁呀?”胖嫂在后面喊着。
“你们猜不着”,杜怡奇的人已经下了楼接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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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怡奇再返回进屋的时候,大家可能都等得着急了。
胖嫂还在问祁娜,杜怡奇在政府大楼跟谁关系好呢。
真是白费心机,杜怡奇叫的是前安监局长谢甲南,现在的人大文教卫生科科长,一个闲职。谁能想到,杜怡奇会叫他来。
谢甲南推三阻四也难奈杜怡奇的死磨硬泡,硬拽到这酒桌上来了。
桌上,胖嫂非让杜怡奇先说几句,实在推辞不过。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在我提职的时候想起我。今天胖嫂叫我到这里来,让我叫几个朋友,我立马儿感到了寂寞、孤独和悲哀。”
“怎么这样说呢?”胖嫂问。
“自从到了政府办公室工作以来,虽然酒场比原来更多,档次比原先更高,但是喝酒能喝到一起的人,却真没有。都是些例行公事的朋友。”
“那我还怪荣幸的,居然算是刘主任的朋友了”,谢甲南说。
“老局长,您当然算,虽不能算朋友,但比朋友更高贵一些。仔细想想原先安监局的那帮兄弟姐妹,我还真就怀念他们,可惜,都烟消云烟了。”
酒桌的气氛一下到了冰点。
“1.23”事件并不久远,带给全市各届的伤痛也远没有消失。
杜怡奇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把“酒司令”的重任让出去,于是说,“在座的各位,今天能坐到一起聚聚,都跟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有关系,那么我隆重推荐一下我的老领导,市第一任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局长谢甲南,并请他讲几句话。”
谢甲南一头白发,已尽显老态。他说“我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年龄,党和领导看到我的劳累,体谅我的身体,让我从事了轻闲的工作,休息、疗养,我十分感谢上级对我的培养和照顾。从前在酒桌上我因为是局长,身上有担子,所以还硬撑些场面,现在久疏政治,连酒也不喝了,酒话也不会说了。大家就随意喝吧,也没什么规矩。小杜最近碰到好事儿了,大家就一起来庆贺一下吧。”
胖嫂是一定要让大家喝完的。
喝着喝着,就晚了,灯光都亮了;撑着撑着,就晕了,灯光也昏了;回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酒场就乱了……
乱了以后,说话就没截至了。
“政府办公室有什么好啊!繁忙的工作,沉默的环境,大家虽然都在一起工作,却并不能做交心的知己。”
“那也比我们那里强,组织部,啥叫组织部!”
完了,连组织部的玉女祁娜也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