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像上回了,上回你喝得多有气势。”
“是有气吧,哪里来势。”
“你上回找事儿的那神态,把我们组织部搅得一团糟,我倒喜欢你那种对啥都不在乎,谁也不怕的二劲儿。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人的巢穴,待俺杀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杜怡奇把《大宅门》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
“是啊!白七爷活得多潇洒,谁也不求,谁也不怕。”
“在我眼里,你也挺潇洒的呀。”
“嗨!你是在玷污‘潇洒’二字呀,我哪有脸去招这俩神字。”
“哈哈哈,怎么了?真当高宠了,《挑华车》没挑好,被华车伤了?”
杜怡奇没了言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上次我说过,虽然你有胆有识,但终还是要讲究策略的,你还是好好保重吧。但愿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变成了另一个人,让我刮目相看。现在你倒是开始变了,可是好象变得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我还是喜欢你啥都不在乎,谁也不怕的二劲儿。”
杜怡奇喝了一杯饮料,“‘二’是年轻的产物,人总是要成熟的,成熟了以后就不会再二了。‘二’的时候,可以三拳打死镇关西,一顿暴练蒋门神。‘二’的时候可以喊‘妖怪!哪里逃,吃俺老孙一棒’,也可以喊‘玉帝老儿’……”
“那成熟了以后呢?”
“碰到妖怪,就去找关系,不要愣头青似的跟人家过命。人家有的那关系,根本不是你惹得起的。”
祁娜笑笑。
“那时候你们李科长不是说我不是拿起鸡蛋往石头上碰吗?事实上,她说得对”,杜怡奇说,“我说这话是真心的。”
二人低头静静地喝饮料,较长时间里没说一句话。
“你看你不是挺阳光的吗,保持这样的状态多好”,祁娜说,“我得回去睡一会了,盯不住了,你看我的脸色好不好,一定不太好,我得回去休息休息,我不要当强人,一定得是漂亮女人。好了,我走了。白白。”
祁娜站起来付了帐闪人走了。
杜怡奇也站起来慢慢地走出冷饮店,其实这个季节喝冷饮是不对的,天已经转凉了,边境市的气候更要恶劣些。
杜怡奇在这带着寒意的微风中,回顾着祁娜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这姑娘也是不错的,尤其是对着自己,她的言语里透着别样的关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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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呆着实在没有多大的意思,落实李副市长的指示以来,杜怡奇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心底总是不时翻出一阵阵烦躁。
露琼说:“要不你到我妈那里去几天。”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在那原始的草原里可以看见鹰的飞翔,在那宁静的村庄里可以听见牛的“哞!”声,在那一幢幛平房顶可以有炊烟升入云层……
就去那里吧。既然让杜怡奇上山下乡,索性就到农村广阔的天地里去!
杜怡奇在宽阔的柏油路旁,搭了一个便车走向了那个小牧场,车是市广播电视局的,正要跑到全市的各个乡场去架设有线电视的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