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怡奇对曹威说,我们局还真坐不到一起,至少我跟“矮炮”绝对不坐。
戴露琼在那边哎哎了两声,意思是不叫杜怡奇说那些话。
林嘉琪说这曹大局长就有所不知了,环境不同,无法细说。今天最好别提单位的公事儿,只说朋友间的事儿。说着他俩干了一杯。
曹威喝酒的时候说:“林书记,说句不该说的话。”
“请讲”,林嘉琪说。
“真正的战争从来没有赢家,何必呢。能在一起共事儿,一共能几年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今天你当局长,明天我当局长,干嘛呢就过不去了?”
林嘉琪苦笑了一下,“来,干杯!不说这些。”
曹威说自己在家的时候,老听柴芳说局里的事儿,觉得很奇怪,一共九个人的单位,怎么就能处成这个局面。讲利益,小局一个,市委书记知不知道你们局在干啥都是一回事儿。讲工作,业务单一,并不复杂,怎么就能有那么多,那么大的矛盾。再说了,就那三毛二分钱的利润,值得这么血拼吗?
这时戴露琼拿起酒杯,对曹威说:“要是你在我们局当局长,肯定没有那么多矛盾,问题出在基层,根子在……”戴露琼笑笑,并不说完。
杜怡奇听到这里,直直盯着戴露琼,他觉得戴露琼说话又欠考虑了。这样有得罪林嘉琪的嫌疑呀?说实话,杜怡奇其实内心里并不觉得林嘉琪并不是和自己那么亲近的人,其实自己心里也并不是那般喜欢这个贪图利益的人。
但是跟林喜琪贪图功名利碌之心,对功名的急切盼望,是心性淡泊致远的杜怡奇所无法达到灵魂深处的相通。
曹威跟戴露琼喝完,对戴露琼赞不绝口,说虽然没见过面,一直听柴芳说戴露琼和杜怡奇的恋爱故事。曹威回头看着杜怡奇,说兄弟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与世无争、温柔贤惠的女朋友。
杜怡奇心中又起了担心,怕这些话会引起林嘉琪的不舒服,急忙起了酒杯说话。他的目的是叉开话题,转移林嘉琪的注意力。我也羡慕曹哥呢,有那样一才貌双全、能里能外的贤内助。
曹威凑到杜怡奇耳朵上说,啥都好,就是脾气太大,天天收拾他。
杜怡奇看着桌对面的柴芳笑了。
柴芳就冲着曹威喊:“老汉儿,你又在外边说我什么了?”
曹威立马儿改口:“没说啥,跟兄弟喝酒呢。”
杜怡奇和曹威又碰了一杯。
……
那晚酒场散场的时候,林嘉琪又醉得不醒人事儿,实在无奈,杜怡奇和戴露琼又得把林嘉琪送回家,再次把林嘉琪扶到床上,等杜怡奇准备离去的时候,醉酒的林嘉琪突然清醒,一把抱住杜怡奇的脖子:“弟弟,以后你在酒桌上,只要是露琼在的时候,就别考虑我的感受。你也不想想,你姐我是当过小仨儿的人,一个当过小仨儿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无疑都是巨大的。你不能小看她,明白吗?”
杜怡奇愣在当场,腰弯着,不敢起来,这时,林嘉琪把自己的香唇凑了上来,轻轻地,若有若无地贴在杜怡奇的嘴唇上。
没经过世面的小杜,嘴角稍稍抽搐,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直到露琼在外边喊了一句,“还没放好吗?该走了吧,吐我身上的,我都从卫生间洗完了。”
杜怡奇才回过神儿,林嘉琪把嘴从杜怡奇的嘴上拿开,对他绽放着一丝笑容,做了个离别的动作。
杜怡奇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林嘉琪,身里一股奇怪的感受,说不出是愉快还是难受。那晚一路跟戴露琼回家,脑海里却一直是林嘉琪的影子,原来这婆娘也是一本厚书呢?
曹大局长的酒本意是消除大家局误会,加强团结的。
可结果却只增强了部分人的团结,引发了局里新一轮的更为惨烈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