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对千瑞好像有些偏见。”
正收拾工具的李医生动作顿了顿,随之他平静的道:“这并不是偏见,是事实。”
侧过头,他道:“何千瑞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有着世界上近99.99%的人无法企及的高点,而这般的高点却造就了一个任性妄为,嚣张跋扈,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尊重都不知道的纨绔。”
纪离江没有给出任何评判,而是听着不远处的人继续道:“我不否认何先生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社会上公认的慈善家,但是,无论再多的殊荣,也改变不了他教育失败,溺爱的教出了一个社会草包的事实。”
收回视线,他平而淡的道:“而在当今这个社会,草包是没有存在的价值的。”
门外,正贴在房门上听墙角的楚忻泽,在完完整整听到这么席话的瞬间,火气腾的一下冒出来了。
他想大声的反驳对方,比如,他何家的总资产买下十分之一的H国都没有问题,比如他随意拿点钱出来,就能让无数人乖乖的听他的话,再比如整个H国谁的身价都没有他的高,他是何家唯一的继承人……
然而,所有想开口的话都在张嘴的瞬间怔住了。
因为,他发现他的无数比如中,只充斥着一个东西 钱。
他有数不尽的钱,花不完的钱,哪怕每天拿来当纸烧,也足够他烧不知多少天,但是同样的,他的世界中好像也只剩下钱了。
他有兴趣吗?他有爱好吗?他有家人吗?他有朋友吗?他有爱他的人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以前他还有父亲,但是现在他连父亲都没有了。
人生中的第一次,他那双向来闪耀如夏夜星辰的眼中,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听完这番话,床上的纪离江垂头笑了声,再次抬头,他道:“李医生对千瑞的评价过于武断了些。”
见到李医生不已为意,纪离江接着道:“十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千瑞,当时何先生正抱着他在何家后院的人工湖边,教四岁的他不能总跑到湖边来玩水,告诉他这里很危险,当时他听话的点头,在何先生的怀里模样乖巧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