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顿一下,轻声道:“倘若咱们旧京刻印之物中,皆没有那句话,那朱贵妃就是被人所害。如此一查,会不会……”
傅陵微微笑了笑:“但进给今上的那本中,千真万确地有。倘若外头没有,那本中却有,朱家是不是故意如此,专写给今上一个人看,故意暗讽他呢?”
苏遥一惊。
齐伯也愣住了:“朱家怎么敢如此大胆犯上?今上也不可能这样想……”
又道:“朱家写这种大不敬之言,专门呈给今上,对自身又有何好处呢?这怎么可能呢?”
傅陵缓缓勾起唇角:“也并非没有可能。当初,分明是今上当年血洗京城,却歪曲事实,说前太子谋反,自己是清君侧。如今,谋反的帽子,还扣在前太子身上。”
傅陵笑一下:“许多人皆忘了,朱贵妃的生母,正是前太子的乳母。只是过世得早,且如今大伙儿不太敢提起。”
“当年选妃,朱贵妃也差一点就是前太子的人了。”
傅陵缓缓道,“二人,可是青梅竹马。”
苏遥再度惊讶。
朱贵妃果然是个狠角色。
这样的出身背景,还能在今上身边,位极贵妃。
傅陵只淡淡笑一下,眸光微沉。
齐伯再道:“这也许多年了。倒也未必会因为早年间一些有没有的情谊,就如此犯上……”
“事到如今,说不说得通,敢不敢,做没做,结果都已定。”
傅陵语气平静地总结,“总之,只要朱贵妃敢在今上面前提起前太子,朱家,便再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