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寻机推脱离开,却有人于此时寻声前来:“苏兄?”
苏遥回头,却是许久不见的一位熟人。
这几日天气和暖,晴光正盛,柳叶生新。谢琅素衣长袍,端方眉眼于明澈日头下,都柔和了几分。
他是青石书院的夫子,先与陆屿见礼,又望向苏遥:“去岁一别已半年,苏兄精神瞧着好多了,我只以为认错了人。当初我回乡治丧,与你道别时,你尚病得厉害。”
谢家与原主家是世交,二人是好友。
算下来,谢琅还与那位谢家小姐是堂兄妹。
苏遥再次压下娃娃亲的心思不提,拱手道:“谢兄瞧着倒清减不少,逝者已去,谢兄多保重。”
谢琅端正俊朗的面容不由划过一丝哀愁。
他低低叹口气:“子宁骤然过世,我实在是……我心绪不好,让苏兄见笑了。”
他似乎压住心思,又浮起宽慰一笑:“大夫劝我多出来走走,我方回书院,便见得苏兄安好,神采更胜从前,真是幸事。”
谢琅生就一双墨玉般的眸子,目光深邃,定定地望着人时,总有一种亲切的包容感。
同他的气质一样,温和从容。
二月的春光落在枝头树梢,陆屿打量眼前二人情状,抿了抿唇,知情识趣地乐呵呵一笑:“你们两个先聊,许久不见了好好叙旧。你们聊,你们聊,我还有要紧事,我先走了。”
他转身告辞,却向膳堂内递去个眼神。
苏遥瞧见,等在牛肉面队伍中的傅鸽子突然紧紧皱起眉头,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怎么,山长是同傅鸽子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