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怎么了?出事了吗?我们要回家住吗?」
「没有,只是他们工作上的事,我们也没有要回家住。」
「那、那——那现在……」
「你再住在这里,等他一有空,一定会来乱。什么叫『我一回来就要见到她的人』?这么简单就想见到你,哼哼,他想得美啊!」
凤婷气势十足地骂著,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拉著妹妹往外走。
静芸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强势的大姊拖著她出门。她心里惶惶不安,走了好一段路後,才敢开口,小小声的问:「大、大姊,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两个礼拜之後,江震手边的案子,才暂时告一段落。
她一直没有回来,也一直没和他连络,连通电话或简讯都没有,完全的音讯全无。
他曾试著去问过厉大功。
「她在哪里?」
「不知道。」厉大功面色不改的回答。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他眯著眼,忍气再问。
厉大功停了三秒,才苦笑开口:「不能说。」
从此,江震没再问过好友。
可在忙了两个星期之後,他只觉得既疲累又愤怒,情绪早已累积到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无法留在家里,无法在那间屋子里休息。屋内屋外的摆设,处处都留著静芸的痕迹,她做的沙发套、抱枕套、蕾丝杯垫、无数的布娃娃,唯独缺了穿著新娘礼服的小静芸,电视柜上,只剩下小江震,孤孤单单的坐在那儿。
就连餐桌花瓶里,也还留著她插的花。
如今,花已经枯萎,静芸也仍不见踪影。
他不再去厉家,知道凤婷根本不会漏半点口风,而厉大功因为爱妻心切,也会跟著保守秘密。
别无选择下,他动用特勤小组的情报网,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了静芸的下落——
她在凤婷的安排下,两个礼拜前就离开台北,暂时避居到中部一个以花闻名的小镇去了。
江震再次竭力按捺住冲到厉家,把凤婷活活掐死的冲动。反而发动车子,在第一时间,趁夜驾车南下,直接去找离家两周、至今未归的小妻子。
到达中部小镇时,天色已经大亮。
这是寻常的小镇,风光明媚,以种植花卉、经营花卉批发生意为主。镇外有著大片的菊花田,彻夜灯光不灭,人们忙著运送花卉,货车与休旅车川流不息,空气之中,则飘散著淡淡花香,让人心旷神恰。
江震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他驾著车,直接到了警局前头,俐落的下车,大步跨进警局。
小镇上的警局规模不大,门口的值班警员,一见到他亮出警徽,知晓来人位阶极高,立刻站起来,做了个标准的举手礼。
「你们局长在哪里?」
「楼上。」警员乖乖回答,目送江震往二楼走去。
砖造的二楼建筑,在太阳曝晒下,室内温度逐渐攀升。只是,室温虽高,室内的气氛却很轻松,两个大男人就坐在桧木桌椅边,一边喝著老人茶,一边嗑著瓜子闲聊天。
「谁是分局长?」江震疾声问道。
一个满腮粗短黑胡的男人,慢吞吞的举手,却没有回头,嘴里还在嗑著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