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它不惜在月亮没有升出之前就把那微乎其微的光芒遮住,以全身心专一地等候月亮的大驾光临。
因此进山的路常常是“夜路”,像这种“白路”也是很少了。
丁睦在和关毅默不作声地回宿舍的途中远远望见了从主楼里鬼鬼祟祟出来的李保恩,这个人从主楼里出来的时候就在不停地左顾右盼,跟偷了谁的肾似的。丁睦正想仔细看看这个老东西想上哪去的时候,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好像犁鼻器在偶然间嗅到了危险的费洛蒙。
他想都没想抓着关毅就是一蹲,躲在了重重树影之中。
只见,李保恩在左顾右盼辗转数次之后,猛然转头,直直锁定了他们所躲藏的位置!
那眼神,夹杂着狠毒、怀疑和怨憎。
丁睦被那眼神中的狠毒一惊,手里攥得紧紧的,压住了哪怕对方挣扎也不松手——其实关毅也没有那个挣扎的意思,他只是怕丁睦攥的方式不舒服,想要调整一下。
李保恩仔细往这里看了好几眼,好像察觉出了什么东西。
甚至还往这里走了两步。
关毅其实也看到了这个老东西,但是如果不是丁睦拉着他,他一点躲避的心思都没有,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并没有教给他让他惧怕于一个比他弱小的人,他不必躲藏,因为他的实力允许他的嚣张。
但是他现在觉得跟丁睦一块躲着挺有意思,尤其是当他看见这人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安全而紧张的时候。好像整个心脏都被这个人填满了。
在之前,要是谁告诉他,他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做出他根本不必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相信。
一个没有见过长颈鹿的人是不会相信世界上有一种比树还高的鹿的。
可现在,他见到了长颈鹿。
就在他的手里,他的旁边,和他比肩。
“小……”他刚想说没必要这么紧张,因为这么远的距离李保恩不会听见他们的交谈声,而即使李保恩听见了,并且向他们发难,他也有信心击败这个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