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睦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程溯翔继续说道:“我这把军刺是一块陨铁打的,我拿着它,不费吹灰之力就砍断了我大舅家的铜制香炉脚,大概这么粗的一根棍儿。”
他拿手比划出了一个半径约七厘米的圆形。
这么看来,不是程溯翔的刀有问题,而是这锁有毛病。
丁睦拍拍程溯翔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等回头哥给你再寻个更好的。”
程溯翔嘴角一耷拉,搞得还挺委屈:“这东西都砍不开,看来它确实没用了。”
“我来吧。”丁睦拿出曲别针,试探着在锁眼里拨拉,几下之后,找到了关节,又用另一根弯了头的曲别针一拧,“啪嗒”一声,锁开了。
程溯翔惊喜地说:“丁哥,没想到你这更快。”
丁睦勉强笑了笑,却在脑海中忍不住回想刚刚那一幕:锁孔中的机械构造在某一瞬间像是全息投影一样投放在他的眼前,他就像个外科大夫似的看着“屏幕”把这撬锁的行为给完成了。
这种方式撬锁的确比平时盲撬的时候要好很多,但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图像让他有种恐惧感: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子,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还得到了一些零碎的记忆。
而他却不能表示出来,只是面无表情地跟着程溯翔拉开门,进到一个又长又黑的走廊里。
门打开了,露出黑洞洞的内部环境,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可两人刚一进入门里的走廊,就好像穿过了一个结界一样,腐臭味、血腥味扑鼻而来,呜咽声、呻吟声声声入耳,没看见任何画面,却已深知身在地狱。
这里的空气闻起来很粘稠,很潮湿,带着水汽和血液、粪便、尸体的味道,让人闻了就犯干哕。
只是一个门而已,怎么能阻隔这么多东西?
丁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正是这一步之差,连门都没有关上,他的鼻尖就闻不到了那种恶臭,耳边就安静如死,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