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也不敢说话了。
好在还有韩城。
他看了看榻上熟睡着的安逾安策,沉声开口提议:“师尊,不如……还是等他们好了再走吧,师弟们年纪尚小,如此怕是不好。”
顾怀曲冷着脸,语气比以往哪次都冷冽决绝,斩钉截铁道:“不可。”
楚也摸不着头脑,不禁疑问:“……为何?”
“宗中传来消息,有棘手的事要处理,我必须要回去。”顾怀曲冰冷无情,“就这么定了,这里不需要你们,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天亮前启程。”
“……”
他们几个弟子哪敢多说话,相互看了眼。
就算有心想劝,也只得咽回肚子里,应了声,乖乖退出去。
他们走后,只剩下一个人立在原地。
天色不早,已是入夜时分了,周围万家灯火零零落落,村民们大多已经睡下,唯独这间屋中还烛光通明的亮着。
两个小徒弟脸颊烧红的昏睡着,床边摆着剩了残渣的药碗、水盆、帕子……该有的都有,一应俱全。
顾怀曲瞥过来,烛火下的侧脸如寒魄般沉冷,问道:“你还不滚?”
那个人不滚,反倒挨着他坐了下来。
身侧就是两个熟睡的小师弟,他既不在意两人的病情,也不在意师尊的驱赶,眉峰微挑,懒洋洋地倚着床:“师尊总是赶我,是因为徒儿好欺负么?再这样徒儿可要闹了。”
“……”
他半倚着床柱,睨着顾怀曲又道:“本尊这些日的话,你全都当成耳旁风,明日你们一走了之,就不怕本尊一怒之下动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