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盛蹭蹭他,然后又字词清晰地说:“哥哥。”
青年显然没怀好意,忽然把旧称呼翻出来喊人时的声音里都带着笑。
他语气亲昵,嗓音很低,笑起来时由于距离太近,气流拂过耳廓,简直像还能撩动耳道内的所有细小绒毛,让麻痹感瞬间像从耳朵麻进了脑子里。
池暮轻抖了一下。
他猜自己肯定还做出了些别的无法自控的反应,而那些反应深得林君盛欢心。
反正从那之后,“哥哥”这个林君盛已经有好些年没叫过的称呼,就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回到了他们的生活里。
而除了这个称呼之外,也还有些别的令池暮轻怀疑国外学校不正经的事情。
它们零零碎碎很有不少,其中当属令人印象最深的,是林君盛本来只是无心的一句调侃。
林君盛一直知道池暮轻皮肤白,但头发和眼睫的颜色很黑。
那也是一个雪夜,闭合的门窗外能听到呼呼风雪声。
池暮轻已经很习惯在这种时刻里有光,他也会在灯下仔细回望自己身前的人,苍白瘦长的手指沿着对方肩背一寸寸探寻。
他是在找林君盛身上有没有他未能察觉的伤。
林君盛就在那时忽然说:“你真的只有头发和睫毛的颜色深。”
“嗯?”池暮轻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林君盛的手指抚过那些散在素色枕头上的发丝,又用指尖轻轻拨了拨抬眼看过来的人的睫毛。
那让池暮轻小幅眨了两下眼睛。
“除了这两个地方。”林君盛低低笑了一声,他又说,“你身上哪里都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