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无论池暮轻究竟有没有机会懂得感情,会不会有天就忽然开窍,给出发自真心的回应,也不影响林君盛继续定期去池家大院报道。
池暮轻那个最初空荡又冷清的屋子里,早已基本全是林君盛带去的东西。
他们的关系就此卡在一个微妙节点,不退不进持续了又有很长一阵。
到那时候,林君盛的身高就已经彻底超过了自己昔日的“哥哥”,他有一日不经意间低头,发觉已经可以看见池暮轻的发顶。
池暮轻的头发颜色是极深的黑,和对方的眼睫一样。
林君盛从这个角度垂眸打量了人半天,觉得新鲜,新鲜完了后便还伸手,非常自然地在池暮轻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池暮轻把他的手给摘了下去,点评他:“没大没小。”
林君盛将手垂回身侧,对点评一笑:“你都会开始批评我的行为不好了,这是进步。”
快要脱离少年的人其实说的话更没大没小,他早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感慨角色颠倒,如今反倒有点对这颠倒乐在其中了。
池暮轻在近两年的时间里似乎又更“活”了一些,言谈越来越接近常人,情绪变化至少在林君盛面前,也呈现得越来越明显。
这都是好现象,林君盛发自内心的为这人高兴。
“下周五有个推不开的舞会,我可能没办法按时来。”
林君盛提前向人汇报着自己行程,这样的事在他十四岁之后时有发生。
他是林家的独子,有着一对一的家庭教师,又还在读一所融合了西洋办学理念的学校。
舞会,社交,学习以及训练……这些东西偶尔会让林君盛显得离池暮轻很远,它们对池暮轻来说,俨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于是为了削弱这份距离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君盛就已经习惯主动上报行程,让对方知道自己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