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是短促的风声。
在祠堂正被强拆的背景音下,这点声音堪称轻不可闻。
“……”可孙家的大长老蓦然收声,他的手停在离“新娘”还有好几步开外的地方。
一根长钉结结实实穿透了他的手,末端还连着长绳,绳子延伸向墙壁断裂的后方寝堂。
“您既然这么自持身份,就劳烦也尽量像个长辈一些,有点长辈样子。”
寝堂里有人这样说,长绳的尽头在那人手里绷紧。
一片飞扬尘土下,不知是不是灰尘带来的错觉,绳身还像微微泛出金光。
那人的声音很温和,和天生嗓音带冷的“新娘”十分不同,如果不看他的举动,你甚至会觉得他是正在平和的劝告你。
可大长老面容扭曲。
长钉扎得结实,绳子在那人手里没有半分放松。
那人从后方寝堂走出来,把属于生人的活气大咧咧释放在满是鬼怪的屋子里,手上还不疾不徐,正一圈圈将随着距离缩短而富余的绳子绕到自己手掌下方。
“麻烦这位长老。”盛珣语气平淡地说,“别随便伸手碰别人的新娘。”
他目光径自越过了举着手的鬼,落到穿着嫁衣的小秋身上。
小秋平常的衣服是冷色调,他第一天跟盛珣见面的时候,穿的还是当年在“洋房鬼屋”里那身白衣黑裤,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年轻学生,带着一种老派的干净冷素。
后来跟盛珣同屋共处,盛珣给娃娃们买东西都有点停不下来的架势,当然就也给小秋添了不少对方的专属用品——其中包括一堆小秋觉得自己用不上,但盛珣觉得他用得上的新衣服。
那些衣服都贴合着小秋身上那种冷调的气质,颜色以黑白蓝灰为主,盛珣认为这样的颜色对方应该喜欢,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