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宗族祠堂内安然候着而不用去出力气的,基本都是村内管事及长辈。
这群老鬼惯于自持身份,最擅长端架摆谱,连主动去探听个消息都觉得有悖尊卑。
是一个个拉长了老脸,还在前厅里等着那拖延了时间的队伍主动进门请罪。
压根就没发觉在自己身后,全族的牌位都已被人摸了底。
更发觉不了前面“新娘”那儿之所以慢,是祠堂之外已然变天,今天的“新娘”就没哪个鬼惹得起。
“新娘到——”
当轿夫这一嗓子响彻后方寝堂,提醒了盛珣一行小秋的到来。
前方享堂里,本来端坐太师椅的宗家长老一拍桌面站起,几张鬼脸勃然变色,最临门的一位舌头都长及下巴,像一条皱皮哈巴狗,一张大白脸上拖着长舌头就开始狂吠。
“你们好大的胆!!”
这位哈巴狗长老将蓬勃怒意对着门口喷,面上森然可怖,枯瘦的手又有点像只乌鸡爪,直朝门口指着。
他是想要向今天办事格外不得体的轿夫及喜娘们发难。
可最先映入眼帘的那一抹红居然不是喜娘的红装,也不是轿夫身上配的纸扎红花。
是喜服。
“谁?”穿着喜服的人声音冷冷的,他站在入厅的门槛前,身上没有半点生人活气。
“谁大胆?”他嗓音冰凉地又问了一遍。
哈巴狗长老好像就被来者的嚣张和形貌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