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似乎跟之前的抬头看天与自行思考一样,都过于久违了,以至于村民要定在门口半天,却没能回答。
“趁着这月色微明,曲弯弯绕遍荒芜径,又只见门庭冷落倍伤情。”(1*)
招待所里忽然传出唱戏声。
木头柜台后,是那个曾被林朗说过妆容奇怪的女登记员旁若无人,咿咿呀呀地吊起了嗓子。
“听樵楼早已报初更,刁斗无声寂静,我是孤儿寡女,是何人叩我柴门?”(2*)
戏腔细且转音悠长,女登记员唱地随意,其中或许还有一两个调走了音。
她谁也没看,封皮磨毛的旧式登记簿摊开在漆面剥落的柜台上,只自顾自晃悠起自己坐着的木头摇椅,好像在用摇椅摇晃时的“吱呀”声给自己的唱段合音。
没有人打断她,就连盛珣和小秋都不由认真听她唱了一会。
好半晌,是门槛前的村民先回过神。
他如梦初醒似的对盛珣说:“您就叫我大茂吧。”
说完,村民迈步跨出门槛,很快消失在招待所前。
木头摇椅的吱呀声在村民身影消失时一并停了,盛珣回身,看见停下了唱段的女登记员目光投向门口,像是还在望纸人村民离开的方向。
不知道怎么,盛珣蓦地有了种没来由的直觉,他觉得,对方好像比那个村民知道的要多,却又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说。
【她也是纸人。】小秋又在盛珣口袋里写着字。
盛珣姿态自然地将手插进口袋,握住小秋勤劳的手。
他主动与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登记员打了个招呼:“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