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千梧点头,“牌子上写的是,玩家们在此休整补充一夜,言外之意,吃好喝好睡好。”
“村庄早就被瘟疫屠遍,没有活体就没有瘟疫。但神经里一切都说不准,大家还是要小心。”钟离冶说,“请各位记住,从明天起,不要轻易动村庄里的水和食品,还有尽量不要触碰眼耳口鼻,不要让自己身上出现伤口。”
屈樱叹气道:“我看千梧挺爱吃发爷家的那种老式糕,出来前在福袋里屯了不少,我们分一分吧。还有水,你们谁带水袋了?”
“炼狱本里客栈的水袋,我拿了五个出来。”钟离冶掏出福袋,“正好一人一个,明早出发前都灌满。”
屈樱用油纸拆分带出来的糕饼,惯例给千梧包了最大的一包,递给他前又有些犹豫,“这东西越吃越渴,饿的不行再吃,别贪嘴啊。”
千梧淡然笑道,“这么严重?”
“不然怎么办。”屈樱担忧地从福袋里掏出医用手套,“这个你戴着吧,你本来就容易触发危险。”
“不必。”千梧摇头,“如果真有瘟疫,没人能逃脱。比起这个,我更介意所谓的抽签上路。”
江沉道:“村口进去有三条小路,黑灯瞎火没太看清,明早再说。”
物资分配完毕,屈樱拿着彭彭那一份要给他送去,千梧等她走了才叫道:“钟离。”
钟离冶在门口回头,“嗯?”
“有事要问你。”江沉走到他身边,伸手推上门,把他挡在门里。
钟离冶有些惊讶,“怎么了?什么事一定要今晚问?”
“你不是法医。”千梧平静地审视着他,“剥皮剜目,掂灰知骨,你是医生,而且是有丰富急救经验,也上惯大手术台的医生。”
狭小的房间里寂静了许久,钟离冶忽然垂眸笑出声,“你俩怎么了?剥皮剜目,掂灰知骨,这不更是法医的能耐?”
“法医没有这能耐。”江沉盯着他,“法医的职业本领在于检验,医生才擅长操刀。上次彭彭受伤,我们都能看出你很不愿意帮忙,或许是心里有应激,翻药箱时手还哆嗦着,但一旦给他缝合起来,又快又稳,这不是刻进骨子里的职业素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