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显眼的是一张古代红色木雕大床。从门通往床边只有一条带状的空地,其余地上摆满白烛,沿着墙线一圈套一圈,层层叠叠,在幽暗的房间里非常 人。
千梧这才明白“掌灯”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几百只蜡烛,表情垮了。
出于对BOSS的尊重。
也是为了待会万一打起来能看得清楚点。
他深吸气,打出一簇火苗,弯下腰去点蜡。
火苗触碰烛芯,迅速化一为二,抬手时白烛表面已蓄起一小片烛泪。
蜡烛很好点燃,千梧耐着性子一根一根地点,点到最后一圈火折灭了,他就改用点好的蜡烛互燃。
最后一根白烛点燃后,一屋子跳动着惨白的光,伴随着蜡烛燃烧的气味,没有半点婚礼喜庆,反而像一场大丧。
千梧环望四周,又抬头看向天花板。
终于,他在门框上方看到了唯一该属于婚礼的东西。
一盏雕花灯笼,喜庆祥和,安静地挂在那。半面在月光下,半面在烛光中,上面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土。
身后忽然传来 的声音,像有人拉开抽屉又关上。他立刻转过身,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千梧站在那听了一会,才意识到声音是从隔墙另一间屋子里传过来的。他走到床边沿着墙摸了摸,果然有一道暗门。
门很薄,那边有人正一桶一桶地倒水,他推了一把门,门开了。
一个枯瘦阴鸷的男人站在里面,刚把最后一桶水倒进巨大的泡澡桶里。
看见千梧的一瞬,他眼中划过一丝难耐的兴奋,转瞬又皱起眉,粗声道:“急什么!零点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