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把他训斥了一通,先是提之前那条雌蟒的事,又提他母亲的事,说玄礼并不是他亲弟弟,他不该每每为之牵肠挂肚,坏了自己的前程。眦昌则笑中泛苦,说自己有什么狗屁的前程,修不修得大妖他根本不在乎。
他父亲平时总习惯笑语迎人,此时那张绝好的脸却被气得表情扭曲,直骂他胸无大志,莫不是被他那红杏出墙的母亲给驯成了龟孙,谁亲谁疏都不知道了。
说到此处,父子俩大动干戈。
江晏道:“眦昌不是做做样子,他设的那道屏障是以自己的妖丹为基,若是被破坏了,妖丹亦随之受损,危及性命。”
宋彩闻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心想:合该打起来,那话说得太难听了,人家俩孩子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就不是亲兄弟了。别说周小姐没有红杏出墙,就算她是真心实意主动爱上的讹鬼,也轮不到他这个渣男说三道四。长得俊有个屁用,不讲道理啊,满嘴胡扯么不是。
宋爸爸对眦昌他爹的好感度直降到底,再一看江晏,完美!果然不比不知道,一比呵呵笑,还是自家男主最优秀。
之后,困扰了宋彩不少时日的问题得到了解答:眦昌他爹真是被眦昌亲手杀死的。不过,是误杀。
两人在海岸上斗得不可开交,引来了围观者。眦昌怕把玄礼也引来,便卷着他爹投进了海里,他爹也随之化出蟒尾,同他在海里继续缠斗。
时值潮汐,海上涌起风浪,咸浪扑面惹人烦躁,眦昌的父亲便举剑刺向自己的亲生子,意图逼他让开。但眦昌怎么都不肯,徒手抓住了剑身,硬生生把剑锋拧向了他父亲。
他父亲闻见血腥气,怒斥他忤逆不孝,再不让开就真的下狠手了——当爹的再不济也不会真对亲生子怎么样,拔剑原只是想吓吓他。谁知眦昌是抱着拼死的决心来的,闻言非但没有退让,反倒加重了力道,虎口被劐开的口子深可见骨,鲜血直流。
眼看着局面僵持不下,恰逢一道诡异的赤雷降下,把海面映照得泛红。那雷不偏不倚击打了在父子俩中间,做父亲的手一松,做儿子的手一紧,红柄白刃剑便横切了下去。
眦昌的父亲被直接切掉了头颅。
头颅不像四肢,它不是虚化出来的,它是蟒首化的形,只有那么一颗,掉了就没处续了。
当眦昌意识到自己杀了父亲时,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惧。他抬起剑,呆呆地看着上面的血迹,满脸海水纵横,凄厉悲惨。他最后想起要去捞父亲的尸体,便提着剑钻进了深海,一去不见了踪迹。
宋彩扶着额头:“我现在是不是该发表一下观后感。”
江晏:“若不想说也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