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应了,谁知还没出帐就又有一个来报, 说是北云城主派了人来,要找宋公子。宋彩不能松懈看守眦昌,便叫小兵把人直接带进营帐。
帘子挑开后踏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肘弯还夹着头盔,对宋彩拜上一礼,说自己是随同北云城主去寻找血藤的卫兵,血藤已经找到了,虽然只有一小截,但是活的,城主怕宋公子担心,特意派自己先行一步前来汇报。
宋彩欣慰一笑,道了声“辛苦”,又请他回禀城主,岁芜姑娘已经救了出来,这边目前一切稳定,无须担忧。
卫兵走后,眦昌蠕动着挪到一块羊皮垫子旁,闻见那垫子还有血腥味便啐了一口,又挪到了旁边,后背倚靠在简单搭建的竹榻边上。
他道:“你们要找血藤,是不是为了撤销人族和半妖边境交界处的诅咒?我猜那个人族的城主应该是搞错了,血藤离开母体后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死,怎么可能叫他们找到一小截活的。宋公子不如跟去看看,别是圣母设的陷阱,撤咒变成设咒就惨了。”
宋彩:“不劳你费心,北云城主说是活的就是活的,我对他有信心。倒是蟒王更叫我好奇,你怎么知道找血藤的目的是为了解除诅咒?那诅咒设下时你也在场?”
眦昌散漫一笑,大有不置可否的意味。
“果然哪儿都有你啊。”宋彩说着,闲得无聊,摸出了在大泽宫时江晏编织的“草澳龙”,开始把玩。不过这小玩意儿是从新鲜草叶直接薅下来的,没经过细致的处理,现在已经枯黄萎缩了,怪可惜的。
他有些郁闷,便恨恨地道:“等我们抓住了那个圣母,就把她的爪牙全切了炖汤喝,管它是血藤还是蟒蛇,全照牛鞭处理。”
眦昌闻言眉头狂跳,皮笑肉不笑地还嘴:“呵,呵呵,有句话原样奉还给你,有时间跟我扯皮,不如赶紧逃命去,等圣母来找你时,再逃可就晚了。”
宋彩:“借你吉言,她要是来了还省得我们费劲去找她呢。”
眦昌:“别不当回事,姓宋的小子,她要是来了,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你,且看到时候你怎么哭着求饶。你现在要是对我好一点,我或许能在她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请她把你赐给我……当脔宠!”
宋彩站起身,停了一下又坐了回去,觉得没必要跟他这种牲畜较真。只是下一瞬,眦昌的舌头就麻了,像被毒虫蛰了似的疼。他咬着两片青皮嘴唇,不让口水流出来,可一说话还是流了长长一条,兜也兜不住。
“你,你对我做惹十么?你热个#&*@#……你他娘的*¥#@&……”
宋彩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说:“蟒王还是省省吧,听不懂啊!噗哈哈哈,哈哈哈!”
眦昌气得五官都变形了,胸口一起伏便会牵动腑脏某处的痛感,又忍不住皱了那两条并不存在的眉毛。
“说到天神圣母,我还真想跟你这老前辈取取经,你每说一句真话,舌头上的刺痛和麻痹感就会消失一点,怎么样?”宋彩挪到他对面,正襟危坐,“现在是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