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哪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要还是在书里世界就好了,先甩他一张网红强推起泡网!
男人距离宋彩只有一步之遥,把手机塞进裤兜里就去抓宋彩的后领,谁知宋彩正巧被一截露出地面的树根绊倒了,男人于是被宋彩绊倒了,两人前后脚摔了个嘴啃泥。
宋彩爬起来要跑,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宋彩手里还拎着从餐厅带出来的港式点心,于是先把一份肠粉扣在了他脸上,又补上一个香喷喷的菠萝包。两只脆皮乳鸽腿原本是特意给陈蔚然留的,因为他喜欢拿那个蘸辣椒粉吃,这回他没福气了,宋彩便趁男人抹脸的当口把乳鸽腿戳进了他嘴里,辣椒粉包一撕开就吹了出去。男人的眼睛被辣椒粉迷了,当即疼得“呜呜”叫唤起来,既想擦眼睛又想抓宋彩,恨就恨一个人只被允许长了两只手。
不远处树枝上停着的小鸟看见宋彩挣脱了男人,开始朝着大路的方向跑,一颗心终于安放回了胸腔,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宋彩没跑多远就遇上了那男人的同伙。几个小青年大晚上的戴着清一色黑口罩,个个手提铁棍,下了车之后气势汹汹地就朝宋彩逼了上来。宋彩心想你们做事能不能细心一点,光蒙着脸就有用吗?车牌号能不能也遮一下撒?
一连摔了两次,宋彩的脚腕和膝盖都疼着,心想人家四个轮子我只有两条腿,跑也是白跑,不跑了!于是停下来问那几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没跟人结过仇。”
那几人也警惕地刹住脚步,其中一个小青年说:“你叫宋小彩,对吗?”
宋彩觉得奇怪,宋小彩这名字是带着亲昵意味的,就家里老人和陈蔚然会这么叫,怎么打家劫舍的也这么客气?他道:“应该是吧。但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要打也叫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吧。”
那人狠狠呸了一声,又立刻遮着脸转到了其余人后头,开始捯饬口罩。宋彩听见他嘀咕:“妈的,把口水吐口罩上了!”
宋彩:“……”
其余几人:“……”
那人大概是这次行动的总策划,自己吐口水前没搞清楚状况,却把这笔账记载了宋彩头上,凶神恶煞地说:“都怪这小子废话多,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哥儿几个先别管我,替我狠狠揍他!”
那几人应声,朝着宋彩挥舞铁棍。宋彩哪会由着他们打,扭头钻到了路边的林子里,有树作挡箭牌,加上天黑,那些棍棒一时还真瞄不准目标。
先前那位吐口水的小青年——姑且称他为总策划,眼见打不着宋彩,气得亲自提了棍子,对几人道:“你们是不是舍不得打?啊?老子自己来!”
树上的小鸟飞了下来,阴影里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形渐渐显出轮廓。那位总策划说完之后使了至少八成力,瞄着宋彩的身影猛地一抡。
只听“咣”一声闷闷的响,总策划先生的铁棍迎上了树干。铁棍被弹回,不偏不倚地敲在了他自己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