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蔚然没诚意地赞叹:“好,好作品,瓶颈瓶颈,你这瓶子连斜方肌都有,了不起!”
原来宋彩一时走神把陶罐的肩部线条捏得太像人,差点连锁骨窝都抠出来了,于是心虚狡辩:“我还没弄完呢,这里是打算抠两个小把手,把它肚子再拉长一点就好看了!”
陈蔚然谑笑着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干脆坐到了对面,肩并肩腿并腿地挨着宋彩。
“要把罐改成瓶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我帮你。”陈蔚然说着右手绕到宋彩身后,呈环着他的姿势,再次覆上他手背。
两人虽是老朋友老同学,可以往一起玩的时候不会这么接近,男生之间勾肩搭背很正常,拉手拥抱就罕见了。因此陈蔚然的掌心对宋彩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宋彩略觉不适。
他想开口提醒,偏偏陈蔚然神情专注,看起来真是心无旁骛。
四只手交叠着,上上下下缓慢而均匀地磨着陶泥,手背与手心之间的缝隙被陶泥填满,磋磨之下弄得滑不溜丢,还发出轻微的“咕滋”声响,叫人又痒又膈应,头皮发麻。
陈巍然离得太近了,宋彩被他的气流喷在颊畔,终于忍无可忍,咯咯笑了起来。
他一肘子搥上陈蔚然:“好了吧,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我这儿空气都不新鲜啦!”
陈蔚然:“……”
陈蔚然心说你个浑小子真是翻脸无情,我能吸你多点儿氧?没良心。
他半气半笑地骂了宋彩一句,起身想回到自己的座位,没留神被对面一个黑棕色狗头吓了一大跳。
只见大雁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用一种极度危险的目光盯着他,还时不时舔两下嘴唇,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带血的生肉。
陈蔚然不自觉开口:“那个,你家大雁……占了我的位子。”
宋彩头也没抬:“大雁过来,给陈叔叔让个座。”
陈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