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玉表情诚恳,目光郑重。作揖到底,没有丝毫说笑或者谄媚的意思。
白苏受了对方的礼,眉头却微皱了几分。“哥儿可以参加科举,这是大裕朝法典明文规定的,并不算什么壮举。”
白如玉一身清贵模样,虽说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代表功名的信物,但那身饱读诗书的气质白苏自认为不会看错的。
这样的人物肯定不是乡下农户人家培养出来的,所以白如玉说出的这话所包含的意思,让白苏不由得凝重了几分。
看起来哥儿的科举之路,真心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礼毕,白如玉长身而立。拿着扇子敲击到另一只手的掌心,然后紧握住。眼中泛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坚韧。“法律规定的事情,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遵循。更何况,只要不违背,谁也不能多说什么不是吗。”
目光看向石菖蒲,白如玉眼中多了几分歆羡,也多了几分向往。白苏之前在大堂上说的什么媚主的话,可是当着一百多人的面说的。
如果那些话没有传播出去,那白苏才会觉得奇怪。老实的,愚笨或者怨念白苏的人,自然会认为白苏那就是为了媚主。而自认为聪明的人,总是愿意多想一些。
比如说,赵强。
所以那什么媚主的话,和其实是为了自家小夫郎做的这些事儿的猜测,自然都有传扬开来。正如之前白苏所说的那般,哥儿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那是大裕朝法典规定的,并不是他白苏创新的。
所以哪怕书院之中不服之人众多,可白苏硬是将书院一分为二那些人屁话也没见多说一句。
因为,那些人就算再怎么气愤,脑子总还是有的。不让哥儿参加科举,你私底下用什么下作的手段那是你的本事。可光明正大的反对,那就不是反对白苏了,而是反对大裕朝法典,反对朝廷,反对皇帝了。
想来,也没什么疯子真的敢那么做吧。
还有一点就是,和白苏之前不以为意的‘落点’相同,那些书院里的读书人也不相信一群哥儿学个半年就能考上童生,就能有资格和他们相提并论。
所以书院里,多得是憋足了劲儿等今年年末童生考试结束之后,看白苏笑话的人。
一群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