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瑞洋却已是满脸涨红,像是在暗中跟什么较劲似的,脖子一梗一梗地扭了回来,直面桌子上血腥的照片。
陆西微抬起眼皮,凉凉地扫了眼对面纪年,对纪年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太熟悉了。
就见纪年笑意温和,却不达眼底,垂着眼睫看肖瑞洋时,就像一头雪狼在逗弄踩在爪下的猎物。
肖瑞洋面对照片里红红白白的血肉和骨头,急促地深吸气,总算知道自己是招惹到什么人物了。
他连忙艰难地半侧过脸,哀求地看着纪年,换了副懦弱的面孔,连连告饶道:“年哥,年爷,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而且我觉得你说得尤其正确!现在青少年压力多大,谁还没有个心理疾病?说不定就有学生变态了,想把人头割下来玩呢,您说是不是?啊?我刚刚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这还跟我计较嘛?”
纪年似笑非笑地看了肖瑞洋一会儿,接着,突然弯了眼角。
他松开手上的力道,站直身体。
“我也在跟你开玩笑呢。”纪年一脸的开朗,安慰道,“别紧张。”
肖瑞洋呼出一口气,总算喘过气来了。
他转了转脖子,当目光触到桌上的照片时,立马跟刺痛了似的收回:“我去……丧心病狂……”
肖瑞洋别开视线,尖着手指,默默把那张照片推远了些。
***
孟海薇就坐在陆西身旁,全程都在看着纪年,眼神专注。
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观察和研究。
孟海薇始终笑而不语,时不时会在摊开的本子上写些什么。
陆西不经意间瞄到了孟海薇的记录,朝本子上的内容多看了两眼,然后又看向孟海薇,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