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末心想，看来等回去之后，他还得再给程博文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才行。

他也不确定今天晚上，对方究竟有没有派人来参加妖市的开业仪式，但无论如何，提前打个招呼也算是未雨绸缪，免得政府那边真的因为这次的演讲而心生芥蒂。

虽然就算人族那边真的心生芥蒂，敖斐也未必会怕，但是原末作为一个夹在中间的夹心饼干，滋味绝对不会好过就是了。

敖斐兀自愣了好一会儿，虽然他内已经认同了原末的说法，觉得自己这次的举动确实不妥，但是，身为老板却被自己的员工教训，他又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于是他强词夺理地说：“你们人族怎么没有抓我们当奴隶了？你们动物园里关了那么多动物，和奴隶又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敖斐像是被激发出了灵感一样，他一脸得意，越发滔滔不绝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动物园里的动物根本就没有人权，整天被关在笼子里娱乐游客不说，命苦一些的还要从事各种动物表演，稍有失误就要被打骂受罚，过得可惨，就这还不算奴役？”

原末：“……”

原末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因为敖斐说的情况确实存在，甚至原末自己都听说过一些比这更加惨烈的极端事例。

敖斐见原末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他说：“怎么样，是不是没话说了？所以我的那个演讲根本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们妖族本来就被你们人族欺压，本来就应该争取平等对待，我哪里说错了？”

原末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慢吞吞地说：“哦，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自己就是这种不平等的倡导者啊。”

敖斐：“？？？”

原末两手一摊，解释：“你看，身为一条龙，水族的首领，你算算你每顿饭需要吃掉自己多少子民？昨天的红烧鱼段和焖大虾好吃吗？我没记错的话，一盘红烧鱼段，一盘闷大虾，我根本没吃几口，全部被你吃个精光，加起来……大概有三四十只水族丧生你口了吧？对此，你怎么看？”

敖斐：“……”

敖斐脸色有些僵硬，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开口争辩，但原末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抢在敖斐开口之前又说：“说起来，咱们所里的员工也都差不多，明明自己都是妖族，但每天吃饭的时候，却还是会向自己的同类痛下毒口，各种肉是一块也没少吃……”

“啧啧……”原末摇头叹息，“还有咱们所里，明明也是有不少草食性动物成精的，但为什么每天食堂的饭菜，却还是肉食最先被打光，蔬菜反而没什么人动呢？”

“这动物一旦成精，居然连原本的素食主义者都改吃荤了，我要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唉，还有那些鸡啊鸭啊猪啊的，就算人家目前成不了精，但谁也不能保证人家将来就一定不会成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