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问:“沈先生,我能请问一下,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阿卡萨摩先生呢?”
奥古斯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插嘴道:“我们都是猎龙家的,不应该执着吗?反而是沈朝幕那个混蛋脑子大概是被驴踢了。 ”
凯伦笑了笑:“他们确实是个很奇怪的组合。”
那边的沈翟只是笑笑,没有参与这个话题。他给那两人重新冲了茶,但没给自己倒一杯,反而是将胸前别的折纸玫瑰拿下。
玫瑰娇艳,他用手细细碾着一片片的花瓣。
薄可透光的花瓣很快被碾碎,大片的红色在手上漫开,湿漉漉的粘稠。他就手抹了抹,并不在意染上了衣服和龙息造成的伤口,那色泽像血,像吻。
这朵完美的花朵很快凋零了大半,美好与毁灭就在短短的数分钟。
最后他将残花丢在脚下,靴子一踩碾烂了它,红在雪地上漫开。
这种行为令凯伦有些畏惧。
沈翟站起身,冲他们两人笑了笑:“我去附近转一转。”
奥古斯塔顺口说:“老板你要早点回来啊,桥下的巢穴就快筑好了。‘乐曲’就要完成了。”
沈翟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独身走向一望无际的雪原,手上还带着玫瑰残留的色彩。
他轻哼着刚刚的交谊舞曲,精神力在周身隐隐波动。他的精神力并不耀眼,在晦暗与半透明之间,此时在周身缓慢而凝滞地飞舞——
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辉芒的。
只是这辉芒反而吞噬掉了头顶的星光,流转时,他周身是错乱的影。
每一个落在不同方位的影子都样貌不同,有些恶鬼般头生犄角,有些拥有人鱼翕张的耳膜,有些曳出荆棘的长尾,有些如恶龙背生双翼。
他就这样哼着歌,一直往黑暗的雪原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