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枣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了。
除非她和郑大河都不打算继续在老家过了,要不然真让傅青山这么干,她和郑大河会被所有人指着鼻子骂。
她更别想带着郑大河找个好人家改嫁,老家那种地方,谁敢和这么狠心的人当一家人?
越小的地方越注重名声,宗族群居的地方,习俗更是条条框框约束着族里的人。
郑有粮是傅家上门女婿,他换了前妻的药在先,后要娶了她,傅家远亲本来已经没当郑有粮是傅家的人。
她生下两个孩子以后都跟了郑有粮姓,等于是让郑有粮回了郑家宗族,傅青山要是真和老家人这么说,光是郑家人就能把她和郑大河撕了。
按照老家的习俗,傅青山这种过继出去的孩子,亲生爹死了,他过来送个礼钱走一趟就算是全了礼数,毕竟需要他养老送终的事过继他的那一家。
按照老家习俗来讲,傅青山本来就可以不用管郑有粮的后事。
就算郑家人私底下说傅青山这人心硬,但也说不到傅青山耳朵里,更没人敢舞到傅青山面前。可这对她和郑大河来说却关系重大。
郑大河年龄也渐渐大了,要不了几年就要说亲了,要真让人人戳脊梁骨地骂,郑大河岂不是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儿?
张枣已经被枪毙了一个儿子,现在就剩下郑大河这个儿子能指望了。
傅青山这几句话直接掐住了她的死穴。
“郑有粮死以后身上真的没有钱了?”张枣不死心又问了句。
“他的遗物公安这里有记录,有没有钱,有多少钱,你不识字,郑大河也不识字?”傅青山问。
张枣和郑大河两人没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