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几乎滴酒未沾,最多就是喝了两口果汁。

这种级别的宴会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这种脏东西,但偏偏出现了,还在果汁里。

在这种场合冒着风险下这种药,没有后手谁都不信。

沈南枝咽了咽滚烫得发疼的喉咙,攥得没有血色的手指努力撑着盥洗台的边缘一点点站起身。

扶着墙强撑着酸软无力随时会跌摔在地上的腿,一步步挪向门口,抓着冰冷的门沿,关紧,上锁。

做完,她往后退了两步,顺着墙壁,滑蹲在地上,眼尾已经被药性逼得红透,清透澄澈的眼眸中潮湿的厉害,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但她不敢放任理智流失,紧紧咬着尽数伤口的下唇,颤着声对江靳年说:

“……锁上了。”

少女的声线难受委屈到极点,浓重的哽咽从尾音中溢出来,江靳年漆黑不见底的冷眸越发森寒,但他安抚沈南枝的声线没有任何变化。

不慌、不乱。

不急、不躁。

一边迅速命人安排沈南枝离开洗手间之后的所有事,一边安抚她:

“还有一分钟,保镖就能到。”

“再坚持一下。”

“如果实在坚持不住,就用冷水洗把脸,别咬自己,听话。”

沈南枝把头深埋在臂弯中,用尽力气压制着想将脑袋往墙上撞的冲动。

为了让她保持清醒,江靳年一直在跟她说着话。

车和医院以及医生都已经全部安排好。

只要再等一分钟。

只要再有一分钟。

电话那端有渐乱的脚步声传来,像是很多人在疾步奔跑的声音。

意识昏沉到极限,那么一丝的清明间,沈南枝想问他是不是回来了。

但还没问出口,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重重敲响,吓得沈南枝浑身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