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陌生的男人虚弱睁开双眼,见到陆倾城,他张了张嘴,还没发出一个声音来。陆倾城的双手便掐了上去。紧紧握住他的脖子,她用尽了力气。
那人便开始挣扎,手脚抽动。眼珠子瞪凸出来。他两手挥舞着想要推开脖子上那双正索取着他性命的雪臂,然而只在那雪白的臂膀上抓住一条血痕来,他的视线涣散,微弱的气息也在这个时候彻底断绝。
陆倾城这才松了手,将跨到床沿边上借着使力的一条腿放下来,她拿出手绢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着。
身后有人慢慢走了出来:“你如此作恶,可曾想过此人的冤魂会在这个房间里消散不去,日日纠缠于你?”
陆倾城听了这话也不回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道:“他活着的时候我尚且不怕他,能够杀了他,难道他死了,我反而还会感到害怕?”说完回过身去。
赵濯江的脸色非常难看,她伸出刚刚才杀了人的那双手,在他紧皱的眉头上慢慢抚摸着:“濯江,你曾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后又是占了别人身体。帮着独孤修控制了独孤晋,把这九州江山收归囊中。你现在说我,可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
赵濯江伸手便要将她的手挥掉,陆倾城料到他的想法举动,忙的将两个雪白的胳膊往他的脖子上一绕,把赵濯江朝自己胸前用力一掰,叫他不得不低下身来靠在她的胸前,陆倾城在他耳朵边低声道:“我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你是砍人如瓜的将军,彼此都是杀人罢了,谁又比谁好得到哪里去?别在我面前清高,赵濯江,你我原就是天生一对。”
他蓦的将她推开,望着她的眼中已不再只是失望,更多是厌恶和恨。他没有想到弗月献出自己的一条性命将她救出来,结果却是换到的她的变本加厉。赵濯江道:“早知如此,我不如当初就杀了你!”
陆倾城目光里的火一下子攀升上来,她先是阴沉了脸庞,下一瞬又蓦的笑出来,笑声越来越响亮,到最后,忽的收住,狠狠望着赵濯江道:“现在你后悔了?你后悔的事情多了!赵濯江,你知道你这个人这辈子最失败的是什么?你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在最不该优柔寡断的时候一意孤行,在该柔情宽恕的时候冷若冰山!我已经不再奢望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一直在失去,我已经受够了!你用不着再教训我什么,你的话,我一句也不可能听进去!”
她说着,手往他的胸口一搭,顺着那衣襟探到了里面,方才还狠戾的目光一下子柔媚如丝:“要说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我所眷恋的,大概就只有这具身体。喔,我竟是忘了,这具躯体原本也不是你的。你不过是代他人享受罢了。”
说着,她身体往他身上靠去,修长的腿抬起,在他小腿上轻轻的撩拨着。且当着还没有失去温度的那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