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双掉在地上的双臂还是杵在眼前，断臂处有黑色的焦面，隐隐冒着恶心难闻的气味。

敏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喊了一声“娘娘”，伏在那已然是没有生气的“尸体”上哭了起来。

小冬子立喝了一声：“来人！把叛敌给抓起来！”

从门外便冲进来一批侍卫，左右团团围住敏月，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小冬子脸上都是血痕，幸好他方才闭眼闭得快，否则这双眼睛只怕是要被那些蜂拥而出的飞虫给捅夏了。

小冬子一边查看着独孤晋身上的情况一边道：“陛下，敏月她居心叵测，竟利用孟贵妃想要伤害陛下，该怎样处置？”

独孤晋拂开他的手，走到哪低垂着脑袋的敏月面前：“说吧。”

敏月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她脸上哀痛的表情那样显眼，装是装不出来的。听到独孤晋这句话，她一下子扑倒在独孤晋的脚边，喊了一声“陛下”。那嗓音里的痛苦和仇恨，像是要冲破芳和宫的屋端一般。

把敏月送走，小冬子端了一碗参茶到书房给独孤晋，独孤晋望着那盏跳跃的蜡烛，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小冬子也不敢出声，就把参茶放在桌子边上，弓着身，想要悄声退出去。

独孤晋忽然咳嗽了一声，而后连连咳了起来，小冬子忙回转身来，拿了参茶送到独孤晋手边：“陛下喝点儿茶水顺顺气。”一边替独孤晋拍着后背。

然而独孤晋并没有因此缓和下来，反而是越来越大声，最后竟是手一抖，将小冬子手里捧着的茶水都给推翻在了地上。顺势一口血吐出来，全吐在小冬子的身上。小冬子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望着，大气都不敢出。

独孤晋吐出这一口血来，倒像是好了一些，靠在椅子上一声长一声短的喘息。

小冬子眼见着他这样，忍不住跪了下来，声调凄哀的喊了一声“陛下”，两只眼睛直瞧着独孤晋，担心又害怕。

独孤晋摆了摆手：“你且出去。”

小冬子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住了。他道一声“是”，弓着腰关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