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木招呼杜丽娘走到画卷跟前,递给她一碗放有纸灰的水,据他说,效果就跟孟婆汤差不多。
杜丽娘端起水,扭头喊了声,“夫君。”仰着头,一口喝完了碗里的水。
平时,虚弱的连咀嚼都很困难,杜丽娘却用最大力气一口气喝干了水。
我拉着老宋,怕老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杜丽娘早已化成一股青烟,飞入画中。
原本只有背景的画卷中央,一个穿着红嫁衣,手持一柄粉色圆纸扇,面带含笑的看着前方。
老宋过去,跪在画卷前,用手抚摸着画上的杜丽娘,凛风阵阵,吹散了纸灰,也将画卷吹得晃动。
仍老宋哭了些时候,他慢慢的收起画卷,一直抱在怀中,我们三人回到了老宋的家中。
老宋整理了墙面,把画展开挂在床头。
桌子上摆满了杜丽娘和老宋的合影,他俩用有限的时间纪录下不能挽回的快乐时光。
剩下的日子,离过年也只有两个多月,老宋每日守在家中,对着画卷自言自语,高一木除了跟进金丝缕衣的售卖情况,就是没事在天桥上给人算命。还专算女,不算男。想着他也就是想趁机会,摸摸大姑娘的手。
我呢,把自己窝在家里,每天疯狂码字,想趁着年前完结了这本小说。
早就说过,平静的日子过不了许久。
高一木一天下午,还是闲来无事,起来泡一壶茶,拿着个公文包,装了些算卦的书和贴纸,带着个小马扎,在天桥上坑蒙拐骗。我呢,才刚起床,打开电脑准备水几章小说。
“喂,陈可?出事了?”
“怎么了高一木?今天我给一女人算命,算出事了?”
我还以为他是跟我打哈哈,就逗趣的说,“咋地了,你算人家得跟老公离婚,还是算人家身前有‘凶兆’让人家给打了?”
“哎呀,不是,算了你在家等着我。”高一木那边着了急。
没过半个小时,高一木就打车跑到了我租的房子里。
进门先打开冰箱拿了罐红牛“敦敦敦”的喝下去。
“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你给人家算错了,大不了不要钱,还能出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