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禅不予回答,一看桌上的饭菜摆好了,便坐在桌边闷闷地吃。吴菲菲显然等了他许久,这会儿也拢去和他一起宵夜。
刘向禅吃得兴起,想了想说,我原以为寺庙里没什么好待的,今年下午我和僧人们一起在讲经堂听法师讲了一堂课,讲的是《寿康宝鉴》,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听了有益,尘缘未了的俗家弟子听了更加有益。
吴菲菲将中指曲成锥状把桌子一敲,望着他翻了翻眼白,鼓着眼睛说,向禅,我毕竟不是出家人,不愿听你讲四大皆空。你要四大皆空,当初就不该和我结婚,结婚了,还空得了吗?
说到这里,吴菲菲忽然想起住在村东头的婆婆那次说的话,我只盼媳妇给我生个胖孙儿。她嫁给刘家近一年了,也不知为什么,肚子一直扁塌塌的,全然没有一点隆起的迹象。
刘向禅见妻子不高兴,宵过夜,一直不吭声,早早洗过身子就上床,片刻鼾声如雷。吴菲菲把家务琐事弄利索,也上了床,又想起婆婆说过的话,便故意碰醒他,凑近耳畔说,村西头的刘向南结婚比我们晚两个月,他媳妇生的孩子都满月了,我们可要加油哦!要不,人家会在背后骂我是只不下蛋的鸡。
刘向禅“哼”了一声说,管人家怎么讲,不做那事,我们还会健康长寿。听刘向禅这么说,吴菲菲很生气,干脆挪开身子,不挨着他,自己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埋怨丈夫是个性冷淡。刘向禅却浑然不知,又打着鼾沉沉地睡去。
就这样连续两三个晚上,刘向禅都不碰她一下,吴菲菲生气地说,你可邪乎了,难道你外面有女人?
刘向禅本来不想理睬,只顾睡觉的,听她这么说,躺在床上的他坐起身来斥道,你胡说八道。我这些天,除了照样在山上弄柴火,只不过多挤出一点时间到地藏菩萨寺庙听法师讲经说法罢了,何曾与任何女人有过来往?
吴菲菲也坐起来接过话问,你听法师讲的什么经、说的什么法?
我记不蛮清楚。刘向禅又躺下来,偏着身子睡,脸对着床边的墙,背对着吴菲菲。嘴里说,只晓得一个概念,不做那种泄阳的事情才好。
照你这么讲,夫妻生活也不能过了。吴菲菲也躺下来,不满地数落丈夫,你是想断了你们刘家的香火,还是想做个孤老?从明天开始,我不允许你到寺庙里去听什么讲经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