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恪这样说,帘后那人似乎颇为惊讶,又颇为欣慰。
“如此说来,却是难为你了。只是那河南河北,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到处都是造反的匪患?”
张恪叹了口气,“启禀娘娘,河南河北确实在遍地狼烟,如果再不加以整治,必将成为心腹之患。”
“小小年纪,竟敢口出狂言!”萧后怒喝一声以后,忽然发现了张恪刚才称呼的变化,知道这机灵的小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张恪,朝中多少重臣名将已经在河南河北剿匪,难道说竟然不如你一个黄口小儿的见识?”
这话已经很重了,说明萧后是真的生气了。
张恪不敢抬头,“启禀娘娘,您若是不信可以立即召见杨太仆,他刚刚从河北赶到江都,娘娘可以当面问个清楚。”
什么?杨义臣从河北回来了?萧后一听愣住了,此前杨义臣在河北剿匪大胜的消息她是知道的,可是怎么会突然回到江都呢?她的心中立即想起了那个一直躬着身子面带谄媚笑容的人,一定是他从中作梗,要不然杨义臣怎么可能回来?
“杨义臣回来了?”萧后沉吟一声,“为何本宫没有听到消息?”
“他是昨天晚上赶到的,正在军营里等陛下的传召呢。”张恪抬起头来,“娘娘随时可以召见他。”
萧后的心一下子乱了,这个关键时候,杨义臣竟然从河北回来了,那河北岂不是又要大乱了?
透过帘子看着眼前的少年,萧后突然心中一动,“张恪,你对这些匪患有何见解?”
张恪呵呵一笑,“其实哪里有那么多造反的反贼,不过都是些吃不上饭的农民渔夫罢了。
要是朝廷能够体恤他们,开仓放粮,给他们一条生路,减轻徭役差赋,想来是没有人愿意做那杀头的买卖的。”
这话一出口,整个房间里陷入死一样的沉寂,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