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江:“你是觉得,有了孩子,颜初就不会想着离开你了?”
“宴回,那是孩子不是绳子,就算是绳子,也总有被挣脱的一天。”这些浅显易见的道理,他不信宋宴回不懂,他不过就是没有其它办法了,所以宁愿用这一招去赌。
可是,颜初是那种会被一个孩子捆住的人吗?
周南也跟着说:“那你考虑过孩子的处境么?如果颜初真的丢下他和你离婚,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带?你可以?”
“退一万步说,就算颜初真的因为孩子继续待在你身边,你觉得你们能像正常夫妻一样相处么,你难道也要看着你的孩子重走一遍你走过的路?”周南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宋宴回捏断了手里的烟,整个掌心都是凌乱的烟丝。
良江低头看见了宋宴回手上的动作,沉声说:“周南的话,你仔细考虑考虑。”
他语重心长,“这些年你过得如何,你自己最清楚,不要为了自己的执念去做一些几败俱伤的事情,你想让你的孩子像你恨许姨一样恨颜初么?”
宋宴回抽出纸巾,手里的烟丝擦去,“她们不一样。”
良江:“但在孩子眼里,都一样。”
他字字珠玑,“就像你也不会去问许姨当初为什么会在外面有了周年一样,即便是她真的有难言之隐,你也只会认为那是她为自己出轨开脱的借口。”
该说的都说完了,听不听,就看宋宴回的了。
现在趁着颜初还没怀孕,事情还有一些挽回的余地——至少不必再拉一条无辜的生命进入他们的这段纷争。
“颜家那边,我这两天就过去。”良江话锋一转,去问宋宴回,“但你得告诉我,如果颜董要见颜初,我怎么应对?”
宋宴回:“我告诉你行动的时候,你再行动。”
良江听出了宋宴回的弦外之音,他应该是要提前跟颜成均“谈判”。
客厅里正沉默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沙发上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是颜初下楼了。
颜初被宋宴回折磨得体力透支,药效的催眠作用之下,睡得不省人事,几分钟前才睁眼。
她下楼的时候,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直到看到客厅里的几个人,颜初才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抱住了胳膊,低下头,转身又要回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