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一般的纸人早就废了,可脚下的纸人就跟小时候玩的橡皮人一样,一脚压扁,却还能反弹回来。
我愣了一秒,就被他扯住两腿,疯了一般开撕,只觉得自己两腿筋都要被扯断,我才找到空隙一脚将他蹬开。
脚上没有了束缚,脖子和胳膊却都被缠住,他们的套路跟通道里的怪手一个样,抓住什么都直往外拽,跟吃手撕鸡一个德行,不同的是现在我就是烧鸡!
两手被拽的老长,真觉得要从腋下齐齐断开。我心里一恼,张口往勒住我脖子的手臂咬下一口。纸人一破,又同爆炸一般碎成几片。
一看有用,管它三七二十就照着再来,不论揪住的是那个部位,张口就咬。一下干掉了四五只纸人。
嘴里一阵发麻,之前一直灌入鼻腔的腥臭好像也闻不到了,似乎还有些上瘾,只觉得那口感不像是啃纸,倒是有些像在啃晒干的猪皮。忽然想起棺材洞里被剥了皮的干尸,只觉得无比恶心,不敢再想。
头顶觉得有冷风呼呼的灌,抬头一看,那个红衣小女孩好生生坐在横梁上面,一下一下荡着双腿。仿佛看到我停下,有些不满。
低头望了我一眼,我看不到她的眼睛什么模样,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脖子里灌入,冻得汗毛根根竖起。
本来被接连爆炸逼的已经退后了许多的纸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迈着毫无平衡感的而双腿奔了过来,临到跟前猛然一跃。
等同会飞,一下就掐住了我的喉咙,根本掰不开。挣扎还没有一分钟时间,上上下下又被纸人齐齐抱住。好像群虎夺食,非要抢到我一块肉才能邀功领赏一般。
我是又被往外拉扯,又被疯狂挤压,根本没有空间反抗。再看其余人,也都是一个境界。有刀的还好,虽然身上都是纸屑,起码没被当成橡皮人拉扯。
我渐渐没了力气,只觉得后背一个浪推,我跟纸人一起飞了出去。萧全才上去来扶住我问:“没事吧?”,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往头上看。
坐在横梁上的小女孩更显阴狠,随手一挥,天上飘飘荡荡落下许多雪白的纸屑,也同之前一样落地成人。然后踩碎爆炸的纸人也恢复过来,跟分裂细胞似得,一个变两,两个变四。
根本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萧全他们还反抗,我乘机看了看地形。见已经离大门不远。狠劲压住身旁一个纸人,也点了一张符纸。
对着它烧了半天,不但没有烧着,还出来一股特别恶心的肉香。我胃里一翻,忍不住想吐。心想还真TM是人皮做的,我就说到底是什么手法,能让纸人保存这么长时间。
纸人点不燃,只能看别的地方,那些木箱,案几离自己都太过遥远。忽然摸到门柱上又一团丝缎,用力不扯,也不顾不上落了满脸的灰尘,用火一点,扔到它们面前。
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众人也跟着踏出门外,这才想起李平海还在屋里发呆。张严又冲进去把她抗了出来,但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只是眼神呆滞的望着屋里。
屋里一片火海,小女孩漂浮在半空中,愣愣看着我们,但没有预想那般怨恨,仿佛在笑,可那笑容又十分瘆人。
李平海却愣愣跟着笑出了声,似乎十分激动,眼角还挂着泪痕,悠悠的说了一句:“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