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我的男孩子头,穿裙子肯定很难看的。”花瑶垂头丧气,面露难色,“我答应了哥哥,不告诉任何人我是女孩子的。”
她也曾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喜欢粉粉的公主裙,喜欢闪闪的小皇冠,谁愿意在最是臭美的年纪把自己装成一个男孩子。
墨燃揉着花瑶的短发,“乖乖,十八岁过后,为墨哥哥留一头长发吧。”
花瑶笑得杏眼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形,乖乖地点头说好。
十八岁。
呵,真是讽刺。
花瑶愣愣地收回手指,指尖的动作有点僵硬,轻轻地在黑色的裤子上蹭了一蹭。
她早就过了十八岁,还是一头短发。
当年的豪言壮语,当年的山盟海誓,到头来不过是南柯一梦。
墨燃呐,我也曾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的。
可是,梦幻的水晶球已经被砸得稀碎,我们的梦,早就应该醒了,只是迟早的问题。
“阿瑶,你没事吧?”林琛看着脸色难看的花瑶,着急地问。
他想要往里走,可又不敢逾越,心里着急得七上八下的。
花瑶抬手帅气地撩了一下头发,快步走了进去。
还没有走到玄关处,清晰的玻璃落地的脆响传过来,伴随的是顾晴一声的尖叫。
“晴儿——”
林琛脸色大变,顾不上一切,发疯似的往里跑。
空气中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花瑶皱着眉头,硬生生地将想要作呕的冲动咽回去。
“抓住他!”
大厅里一阵响动,接着是拳打脚踢的响声。
林琛一人难敌四手,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上,像战败的犬,屈辱地被脚踩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却不吭一声,只是紧紧地盯着已经一身是血的顾晴。
“晴……”
顾晴被虐打过一番,手脚有勒痕,手背上被刺穿,鲜血将淡黄色的裙子染红,她的脚踝处还插着一把刀子,可见森森的白骨。
在极度的痛苦中,她呜呜地叫着,看着匍匐在地的林琛,眼里落出了眼泪。
墨燃喜欢纯白的地毯,鲜血在地毯上开出一大片妖娆瑰丽的红花,沾染着死亡的气息,凄冷,孤寂,又毛骨悚然。
“林、林琛,你……”你怎么来了。
顾晴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来得正好。”
墨燃轻轻地弹了一下指间燃烧香烟,嗓音淬着万古的寒冰,语气冷酷又无情,“那就让你的前任看着你的牙齿被一颗一颗拔下来。”
林琛被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压制在地上,眸底里全是绝望,一边挣扎着,一边喊,“墨少墨少,求求你不要,我、我……我可以代替她,求你!”
顾晴看着狼狈挣扎的林琛,他一身的清贵与尊严早就被摔得破碎不堪,眼里的泪哗哗地流,“阿……阿琛……”
“你替她?”墨燃站了起来,踱步到林琛的跟前,缓缓地蹲下来,“凭什么?”
香烟的烟灰落到林琛的手背上,一股灼热的痛,他却咬牙不啃声。
“你们不是前任么?你这么拼,图什么?”墨燃问得漫不经心。
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他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林琛抬着头,脸上已经浮现出青一块紫一块,面容尤为地狰狞,可眸底却是一片坚定,目光炯炯地说,“墨燃,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
墨燃向来沉着稳重,面对这样的挑衅,面色不改,“触碰到我底线的,不论男女,都要千倍奉还。”
“墨燃!”林琛激动又绝望地呀呀,可挣扎不了,只能伸手抓住墨燃的裤腿,“你放过她,我……我来承受,无论什么,都可以的……”
他卑微地求着。
“林琛,我没打算动你,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既然来了,就乖乖看着,别惹我生气。”墨燃一脚踩在林琛的手背上,“别碰我。”
林琛痛得叫一声,松开了墨燃的裤腿。
“顾晴,你犯的是死罪,注定是要被扒皮拆骨的。”墨燃的嗓音很沉,让人听着生出一股彻底的透心寒,“别碰我的小花,碰者必死……”
一转身,墨燃对上了花瑶面无表情的脸,还有空洞洞的目光。
空气中凝着一股死寂,就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清晰可见。
墨燃愣住了,以为是在做梦,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花、花少……”
为首的两个黑衣人率先有所动作,弯身想要把地上的林琛和顾晴拖走。
花瑶看着满地的血色,想到了有毒的红罂粟,开成一片花海,耀眼,迷人,可却带着剧毒,诱人上瘾,将人拉入深渊。
像嗜血,一开始新鲜,成瘾后会发狂,甚至疯癫。
大气都不敢出的宁静中,花瑶将目光移开,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顾晴和卑微狼狈的林琛,削薄的唇微动,“放了他们。”
没有人敢有反应,如同静止了。
花瑶垂眼,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冷光乍现,重金属的嗓音里透着一股愤怒,“墨燃,我不想说第二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