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书心脏发抖,看着他走出咖啡厅,上车离开。
等那辆车开远,她才觉得自己终于透过气来。
………
车后座,陆连衡捏了捏眉心,疲色上涌。
他刚下飞机就过来处理这事,身边的助理问他现在要不要去医院。
“陆先生,白小姐之前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怀孕,应该不是故意不告诉您的。”
陆连衡看着车窗外,没有言语。
真的不是故意吗?
白棠又不是没做过这类事。
她当时怀芽芽的时候,一个人跑去了外地。
等他知道的时候,就听说她要做引产手术,他便设法把孩子保下来带走,一直养在城外的别墅里。
因为是早产,芽芽体质不好,经常生病。
陆连衡这些年常常往返两地,芽芽跟他亲,但也常常问起自己的妈妈。所以他最近,有点动摇,但又怕白棠知道芽芽的身世,怕她最后还是不要芽芽。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会对芽芽造成终身的心理伤害。
他太懂这种感觉了。
一个孩子,被至亲抛弃的感觉。
就如同掉进了深井,抬头望着蔚蓝美好的天空渴望被施救,却始终陷在黑暗里无人应答。
他的父亲,当年就是这么狠心。
快到医院的时候,陆连衡收到了一条消息。
车在路边停靠,手下的人过来汇报情况。
身边的人建议:“陆先生,这件事可以让姜沉少爷去办,不必您亲自……”
“我自己去比较放心。”
权衡利弊,陆连衡已经做好决定,订了最快的机票。
再次返回乔都的时候,是三天后。
整个城市浸在黄昏,厚重的卷积云盘踞在天际,今晚将要下雨。
到了医院,天色差不多黑了。
陆连衡在走廊碰见姜沉,姜沉看见他先是愣了愣,之后冷笑:“稀客。”
陆连衡着了病房一眼:“小姜总整天往医院跑,是没事做么。”
姜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闲云野鹤,自由惯了,比不上陆总这样的成功人士,几天都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