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她立个牌位。
即便是立牌位都要称她为“不孝女”。
也没人会毫无缘由的关她、打她。
向箖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话叫“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最恶心的一句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
仿佛以爱之名就可以做尽所有的混账事。
仿佛被伤害的那个,一定先是因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才会遭到那样的对待。
许久之后,向箖累坏了似的,歪靠在旁边架子上。
越发觉得冷,无可忍受的冷。
想起她之前翻到的酒。
爬出去,在一片狼藉中,找到没有破损的酒瓶,就那么在架子上砸了两下,瓶口就掉了。
又扒出碗来,倒一大碗。
酒液冷得像冰水。
喝下去,冻彻肺腑的凉。
但是很快,热意就烧出来。
可能是因为给自己灌了很多酒,向箖像是睡了一会,也可能只是失去了意识。
像做了一个梦。
梦到有谁把她从旧书桌下拽出来。
梦到向海说:“我是最疼你的。”
梦到她从阳台落下,掉进冰冷的池水中。
有人站在池边看着她,但并不打算救她。
直到她自己漂起来。
向箖便立刻清醒了。
她恍惚了一阵,有种重感冒的感觉,头更加痛,有强烈的反胃感,但似乎已经不那么冷了。
房间里已经很亮。
她看看这房间。
昨天以为这里已经被她搞成“废墟”,但现在看,她的破坏力似乎太弱了。
手背上有点破口,不严重。
脸好像还有点肿。
但她已经全然冷静下来了。
又爬到窗台那儿看了看。
她现在应该是被关在某栋别墅的储藏室里。
来到门口,敲门,用有些嘶哑的嗓子问:“外面有人吗?”
“钟采琼!”
她好像从未开真正口叫过这个名字。
以前都是叫“妈”,“妈妈”。
也是小心翼翼,哼哼唧唧的,不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