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蓦地抬头,一张脸顿时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柏,“殿下,奴婢自小便跟在您身边伺候了,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啊!”
“王爷,奴婢约束孺人了,可奴婢拦不住啊!”
“拦不住?你跟在她身边多久了,她是个什么样的性情,你难道浑然不知吗?如今害得本王和昭宁关系降至冰点,本王不找你算账?你让本王找谁?”
谢柏冷笑道:“你给本王记住了,主子犯错,你们这些做奴婢的,就该惩罚!”
“拖下去!”
谢柏冷声吩咐,旋即便进了屋。
太医此刻也诊完了脉,见谢柏进来,如实禀告道:
“王爷,孺人这是伤心又惊吓过度,以致胎象不稳,微臣开个安胎方子,孺人只要按时服药便好。”
太医提笔,药方跃然纸上。
一边写还一边嘱咐道:“接下来千万要卧床养胎,情绪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否则这个孩子……”
他捋着胡须,话没说完,但谢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本王知道了,务必保住这个孩子,毕竟是皇家长孙,身份多么贵重,想来你应该知道,若她腹中孩子出半点意外,本王唯你是问。”
谢柏冷冷道。
太医手一抖,墨汁在纸上晕开,很快便染黑了半张纸。
他慌乱地将方子收起来,“王爷放心,微臣定会竭尽全力。”
将药方递给谢柏身边的小厮后,他便起身告辞。
而被拖走的春桃本已心如死灰,脑海中却不由得想起了在公主府被拖下去时的白芍对她说的话。
“公主有令,饶你一条命,只是你回王府,还能不能活着,就是你的本事了。”白芍的话回荡在耳畔,“若你愿意为公主做事,便吹响这个哨子,自有人会去接你。”
她是江美人派过来的,若不出意外的话,将来是要伺候谢柏,成为王府的半个主子的,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而且,自打她伺候秦三娘以来,一直都尽心尽力,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尤其是秦三娘做下一些蠢事的时候,她总跟在背后擦屁股。
如今,她却因为一次没拦住秦孺人,就要死于非命,这让她如何甘心?
她握紧了手里的玉哨,在王府中吹响,然而,半晌过去,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