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纪二公子能老老实实当差上值就有鬼了。
他特地换下差役的衣裳,换上一身从京城带来的墨色印花圆领锦袍。
刹那间,与白日在衙门当值的小差役判若两人,是真正的风流倜傥少年郎。
哪怕张彪看了也得愣好一会儿。
他站在琼玉楼前,都不用靠近,那些个揽客妈妈从人群中便一眼锁定了他。
“哟~这位公子瞧着眼生啊,是外地来的吧?”
老鸨上下打量他一眼便知这绝对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公子哥,这一身可价值连城啊。
说不定,比柳二公子门第还高。
“让奴家猜猜,公子是京城来的吧?”
纪砚回不讨厌有眼力见之人。
起码不会显圣给瞎子瞧。
他唇角勾起,大大方方承人了:“是啊,小爷昨日初到锦阳,便听说这琼玉楼美酒佳酿都不错,特来尝尝鲜……”
“啊!爹爹,你果然半夜偷跑出来了!”
一道清脆的小奶音吓了他一跳。
一回头,本该在宅子里老实歇息的纪望灰头土脸站在他身后,气鼓鼓的,眼神控诉。
纪砚回大惊,拽着她就飞跑到一边,低声问:“不是让你在宅子歇息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说起这个,纪望更气了,她双手叉着腰,站在纪砚回跟前,颇有副蛮不讲理的小大王模样。
“爹爹你又把望望一个人丢宅子里,自己跑出来玩!”
大虞没有宵禁,哪怕已经酉时,街市上依旧热闹。
她的嗓门儿很大,这一嗓子立马吸引了不少百姓注意力。
纪砚回立马捂住纪望的嘴,把她抱到漆黑的小巷里,蹲下身:“啧,你小声点!”
“哦。”
纪望老实巴交,依然犟种。
纪砚回被她气鼓鼓的模样气笑了。
“你生气了?”
小狗点头,理直气壮:“臭爹爹,为什么不带望望一起出来玩!”
纪砚回被她这副模样气笑:“你见过谁家好人出来逛勾栏,还带着娃的?”
纪望眼睛一亮,歪头看向琼玉楼。
“那就是勾栏呀?!望望也要去!”
纪砚回嘴角微微抽搐。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