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被点了名字的商行溯顿了一瞬,被陆从袛这般一说,他倒是只能将头转了过去。
陆从袛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又重新看向文盈,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听话,回家好生待着,我不会有事,如今边境并非全然安定,朝中能拿的出手的武将不多,新帝如今只会想着如何拉拢我,不会想要除掉我。”
朝中的事文盈不懂,也不知公子这话说的是事实,还是为了叫她安心故意这般说的。
她咬了咬唇,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
“您会骗奴婢吗?”
“不会。”
“可您总说没事,却回回都有事。”
陆从袛哭笑不得,将自己袛指腹将她眼角残泪擦去:“莫要哭了。”
他想了想:“若是你在陆家不自在,去寻师姐也成,如今殿下被留在了宫中,因着师姐有孕,三皇子府上倒是安全的很。”
文盈没说话,她到底是不愿意走的。
她还想知道更多些,想知道公子为何会被关在大理寺之中,而并非似三皇子一般留在宫中,想知道公子入宫都跟新帝说什么了,为何会是如今这般局面。
可这些话她不该问,更是不能问,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当着商大人的面来问。
“若奴婢去寻了三皇妃,公子您可会放心些?”
陆从袛倒是不遮掩地点点头。
既是放心文盈,又是因着文盈在,而放心即将产子的师姐。
文盈摸了摸自己腰间袋子里装着的弓弩,她觉得,若是自己能护在三皇妃身边,也算是能为公子做些事。
她很是认真地点点头。
陆从袛强忍心中的不舍与不安,只能轻声嘱咐道:“走罢,等我出去了,定去接你。”
牢狱的门将人隔绝开来,眼瞧着文盈几步一回头,陆从袛握着栏杆的力道重了些,甚至指腹都跟着泛白。
商行溯却同他对视一眼,颔了颔首,而后跟着文盈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