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和宋婧涵走进来,那个穿着黑披风疑似铁玄焰的首领人物看着我腰间挂着的两个人偶,说道:“倒是有意思了,没想到人偶师一脉到了今日还有传承,似乎还是正统传承?”
现在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不宜与鬼王门起纠葛,况且云海岚与鬼王门还有一层姻亲关系在,我何不利用一下?
于是,我笑着回答他道:“阁下便是鬼王门门主铁玄焰吧,真是好眼力,我便是接了云海岚的传承才成为人偶师的。”
那个黑披风的人立刻拍了拍手,取下遮面的黑巾,露出略显苍老的容颜,笑道:“我正是铁玄焰,云海岚的传人果真是年轻有为啊,也就难怪我鬼王门会在你手上损失一个鬼使和左护法了。却不知你这次又为何来这里,是看上我的右护法了吗?”
铁玄焰说完,瞥了一眼他左侧那个铁塔般的壮汉,嘴角微微上翘。
那个壮汉看来果真是右护法铁浮屠,他听了铁玄焰的话,也咧嘴对我笑道:“小子,你若是瞄上了爷,爷不介意给你松动下筋骨!”
“自然是为了天池仙人的长生洞府了。”我懒得花费精力跟铁浮屠这个莽汉打嘴炮,索性说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仙人洞府,倒要看看铁玄焰怎么反应。
铁玄焰果然一怔,淡然笑着对我说道:“看来涵儿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了啊,你应该也知道她和我的关系了。”
他随即缓缓转头看向宋婧涵,道:“涵儿,你到爷爷这边来。”
宋靖涵唰地抽出太阿神剑,指着铁玄焰,狠狠地道:“不要叫我涵儿,你不配!你骗了我奶奶,也害了我宋家,我这次来就是要将你擒下,带到我奶奶的灵位前赎罪!”
“对,做出那么无耻的事,真该遭天谴!”李大鹏赶上来与我们站在一起,大声骂道。铁玄焰对宋家做的事,我后来告诉了李大鹏,所以他也清楚这些并为宋婧涵打抱不平。
自李大鹏进来后,机关没了人操纵,我们背后的大门缓缓关上了。我略一皱眉,这下子真是没有退路了。
铁玄焰脸上微微显出哀伤之色,随即又回复正常,淡然地道:“当初我就劝你奶奶与我一起,回到鬼王门来,可她不听,脾气那么倔强,既然如此便各安天命吧。”
“哼,你说的倒轻松,”宋靖涵拿剑的手都在抖,眼角含泪,愤愤地道:“你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吗?一个内丹境的修道者,终日寒毒侵身,活不到七十岁……这些痛、这些恨,是你一句‘各安天命’可以解决的吗?”
铁玄焰听罢宋靖涵的痛诉,突然放声大笑,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我铁玄焰一生,只有一样东西不可负,那就是飞升上仙!什么亲情、爱情、友情、正义,在成仙面前皆可抛弃!”
他一振衣袖,转身背对我们,指着大殿上那座雕像,那应该是天池仙人的飞升之像,道:“凭什么?凭什么千年前的修道者可以白日飞升,而后人却要因为灵气枯竭,要付出比前人多几倍的努力,如此这般竟还无法打破天人屏障,修道顶峰也就是阳神地仙,最终要老死在这方囚笼之中!”
“我不要像祖父、爷爷、父亲那般安于天命,我要去叩仙门,破天人屏障!我的毕生目的,就是修成天书残卷中的鬼王真身,掌握鬼王的力量飞升成仙,抑或为魔。”
没想到铁玄焰竟然对成仙久视如此执着,或者说他要成为最强者的心太过强烈,不愿安于人界这个囚笼。这倒是一个枭雄,引起了我交谈的欲望。
“那你为什么要偷取宋家的《冰心诀》呢,这似乎帮不到你什么吧?”我见他久久不语,便出声问道。
他神情很快又恢复正常,淡淡地道:“鬼王的力量没有那么好掌控,所以我需要以《衍神诀》来壮大神识,以《冰心诀》来宁心静意,在炼成鬼王真身时才能保持自己的神智,不至于被魔王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