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闲诺阅毕书信,将它收进怀中,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淡然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也行。”国公爷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信中还提及一事,先前姑娘曾对他提过,那时他拒绝了。如今,国公爷叹了口气,既然是姑娘临终前的愿望,他不由得望向小儿子,打算回家后问问淮儿的意见。
殷淮的目光在众人间流转,见父亲望向自己,以为有事要说,可父亲随即转移了视线。
这时,一个小厮走进来报告:“国公爷,伯爵府的人来了。”
“国公爷,我们还是先行回避为好。”繁空提议道。在这次调换事件中,只有伯爵夫人和贤妃出面,那位伯爵府的当家人很可能并不知情,繁空觉得没必要再惹是非。
国公爷应声同意,此时的确不宜正面相遇。
繁空一行人正要离开正厅,只见一位约莫五十岁的男子满脸阴郁,快步走进来。此人方脸棱角分明,眉毛宽阔,满脸哀痛,身后跟随的几人也神色不佳。
繁空不愿引人注目,便让大家站到一旁,让这些人先过。就在两拨人交错而过的瞬间,繁空猛然抬头看向那男子,恰巧那男子也望向了她。
繁空之所以看他,是因为男子右脸颊至耳边的那颗黑痣,前世在刑场上,原身被按下的那一刻,那痣和那侧脸便深深烙印在她眼中。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错开时也都恢复了无波澜的表情。
这一幕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除却卫闲诺。
母亲一向在外人面前举止得体,怎会突然抬头看一个男子?而且长得也一般,卫闲诺心中暗自思量。
离开秦府后,众人的神色仍旧沉重。
“大姐,我们要去吊唁吗?”蒙翠姝哽咽地问,虽然才相认不久,毕竟血脉相连,老夫人还留下了庄园给她们姐妹俩。
“不必了。”繁空答道。
“会不会显得太无情了?”
“既然皇上都说此事到此为止,我们又何必频繁出现?这对谁都没好处。”繁空心中琢磨着刚刚那男子耳边的痣,仅仅是巧合吗?不可能,堂堂伯爵大人无缘无故来看几个不相干的人受刑?
蒙翠姝想了想,点头赞同:“大姐,外祖父,信里秦老夫人还说了什么?”
不等繁空回答,卫闲诺在一旁说道:“姨母,我会稍后和天曦、瑞南商量这事,回家后再让瑞南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