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父母留下来吃了顿午饭,饭后才离开,说好傍晚时候再来搭把手帮忙。
下午,一些亲戚陆陆续续地来了,大家边聊天边帮忙杀鸡宰鸭,还有人主动清洗碗碟。卫家连续三代都是独苗,没有直系的近亲,来的都是三代以外的堂兄弟那些旁支。
老秀才还在世的时候,大家往来还挺频繁的,可老秀才一走,原来的主家又不怎么热络,慢慢地关系就淡了。不过毕竟同村住着,家里办大事时,大家还是会上门走动。
“这孩子真是乖巧,平时听不到她哭一声,带起来可省心了。”应该叫大婶子的妇女抱着小团团,和繁空聊着天。
“对啊,连哭声都听不到,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你大儿子家没添丁进口呢。”另一个妇女也插话说。
繁空笑着回应:“我们小团团确实很乖,让大人们省了不少心。”
“你这两个孙女,长得真是水灵,丝柔的模样和你可真像。”
这一点,繁空之前还真没留意到。
“亲家母!”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正从屋里拿着瓜子花生出来的方蔷,一见门口站着的两人,脸色都白了,那是她母亲和哥哥方虎,他们来干什么呢?
劈柴的卫毅松看见丈母娘和小舅子,也是一脸紧张。
原本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卫家这位亲家跟田里的牛虻似的,既蛮横又爱吸血,但做人总该讲点情面,人家大喜的日子上门找茬,实在过分。
“亲家母,明天就是外孙女满月酒了,您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吧?我和方虎过来搭把手。”方母完全没察觉卫家人那排斥的表情,笑得格外热情,好像方家和卫家亲密无间似的。
“不用了,卫家的亲戚都在,不劳你们费心。”繁空直接回绝了。
“怎么能只让卫家亲戚忙呢,这可是我外孙子的满月酒,我这个外婆不表示表示怎么行?”方母斜着眼瞅了儿子一眼,自顾自去帮忙洗碗了。
“妹夫,我来帮你劈柴。”方虎走向卫毅松,硬是从他手里抢过了斧头。
“方家打的什么主意?听说前几天还来道歉了?毅松娘,你得当心点。”抱着小团团的大婶子好心提醒道。
“当年老秀才眼光真是不行,怎么就看上这种人家。”另一位妇女瞧着方家母子,一脸鄙视:“不过方蔷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