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绪开车过来，她就这么孑然一身上了车。

可……

上车后，她看着节节败退的基地的倒影，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源源不断地落下来，再也没能控制住。

她又一次，离开他了。

“老大……”

楚文绪的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你振作一点，现在的放手是为了以后更好地遇见，他要是爱你，一定会等你的。”

“不会了……”

阮时笙捂着自己的脸，呼吸都是紧促的，“他忘记了我，会爱上别人的。”

一定会的。

他爱她的时候，一定会等她。

可，不记得她的话，就一定不会等了。

他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阮时笙从来不知道原来分开可以这么让人痛，她的呼吸紧促，就这么坐在车里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一时之间又哭又笑，最后只能捂着自己的脸，独自舔舐伤口。

穆先生。

这一次，我们真的要说再见啦。

再也不见。

之前是我抛弃你自己去了飞行基地，而这次，是彻彻底底地忘记。

……

楚文绪开车往前走了很久的时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微微皱眉后就朝着身后的阮时笙看了一眼，“老大？”

没有反应。

他紧张不已，停车的瞬间就朝着阮时笙摸了过去。

可……

她的身上却是冰凉的。

“怎么会这样……”

楚文绪看着浑身冰凉的阮时笙，表情都明显呆滞了起来，“我不过只是换了血，为什么你的生命体征如此微弱？”

不可能啊。

阮时笙的视线模糊，可还是朝着楚文绪抬起了手。

“我看到了。”

她说话的声音，都是带着笑的，“我看到了你在实验室换血的流程，所以我把全部的血，都给穆远霆了。”

这样的话。

说不定，他活着的机会更大。

“你……”

“看我藏好吧，我说过的。”

阮时笙笑了笑，脸色白地像是一张近乎透明的纸，“我学东西很快，我要是真的想做什么事，你们拦不住的。”

比如……

她在临走的那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给穆远霆换了血。

再比如，自己强撑着到现在。

“……”

楚文绪根本没有想过阮时笙会做到这一步，眼眶瞬间都红了，“阮时笙！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