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在进行洗礼,或者说洗髓。”老叟说道,“无氏者天生是不能修行的,要想修行,就得在生下来不足一岁时,进行洗礼。将原有的骨血剔除,重新塑造出出一具骨架,再灌入早已准备好的圣血。”
“剔除骨血,重塑骨架,这种痛是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能够承受的吗?
“自然不是,死去的孩子,他们的身体会成为养料,成为别的孩子完成洗礼的食物。这就好比是个吞噬的过程,最开始大家所处的环境都一样,过了一段时间,谁要是忍不住那剔骨除血之痛,其整个身体就会化为血水,成为其他婴儿的养料,而接受到这些养料的婴儿,还得继续下去,直到彻底地完成骨架的重塑,圣血的灌输。”
“最终有多少能存活下来?”
“一个。”
“那岂不是在用几十个婴儿的性命来换取一个的重生吗?”
“错,不单单是几十个婴儿的代价,因为那灌输的圣血,是通过捕杀灵兽而来的。”
灵兽虽也是兽类,但与一般而言的精兽不同,它们从出生就有灵根慧智,修行一日千里,实力十分强大,要想捕杀一只灵兽,就得付出至少十倍的代价。
“这样做,值得吗?那么多的生命,最终就为了一个婴儿的重生。”
“值得,比起被他族屠奴,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茗辰没有去质问他,因为当眼睛扫到第三幅画时,上面的婴儿全都不见了,只单单剩下一个。
他心里已经意识到,自己也许就是那个最终完成整个洗礼过程的婴儿,如果自己就是最终存活下来的那个孩子,那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或者说,他质问又有什么用,他从这十几个婴儿的血水中获得了养料,完成了洗礼,是那个最后的赢家,他以成功者的姿态去质问这整件事的残酷,就好比是在以成功者的姿态去试着了解哪些失败者的痛苦。
“那个最终活下来的婴儿,是我吧?”茗辰指了指第三幅上面的孩子,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对,最终完成洗礼的就是公子你。”
茗辰自嘲式的冷笑了一声。
“公子不必如此,如果这样做有罪的话,那罪绝对不在公子,而在我们这些长者的身上。”
“不说这个了,之后呢,洗礼结束之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