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方打探,吕厚仲终于获知了善缘庵小尼姑如玉的确切下落。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心中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震。
满脸惊疑地追问道:“光成呀,这个消息可靠?”
“绝对可靠,老爷。”
赵光成小心翼翼地说:“刚开始我也不太相信,和尚怎么会绑架尼姑呢?”
说到这儿,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又说:“后来,我装扮成还愿的香客,初一那天混在人群里,去了一趟盘龙寺。”
“你见着如玉了?”
“人没有见着。”
“你咋断定她如玉就在盘龙寺呢?”
“我给了项家女人一块大洋,让她去探个究竟虚实。”
吕厚仲不由得哑然失笑了起来。
这项家女人的男人项东良给吕家放了一辈子的羊,常年驻扎在盘龙山附近的石羊沟,几乎常年不回家。
为了排遣没有男人的孤独寂寞,项家女人在野麻滩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铺维持生计,也不知道啥时候还成了一个笃诚的佛家信女。
由此,接触的人很多也很复杂,三教九流五行八作,这世上好像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便笑着夸赞了一句,“你的这个办法很不错。”
赵光成继续略有得意地说:“项家女人回来后说,她经过多方打听,如玉就被绝度老和尚偷偷藏在盘龙寺里。”
噢一!
吕厚仲轻轻吐出一口气,完全相信了。
这时,赵光成又画蛇添足地问了一句。
“老爷,绝渡老和尚为啥要绑架如玉呢?”
这几天,他一直处在亢奋之中。
东家出钱给他娶了那个男人被土匪打死的四处漂泊流浪的女人作老婆,让赵光成心里充满了无穷的感激,话也不由得多了起来。
自言自语道:“盘龙寺和善缘庵是不是有啥过节?”
“光成呀,这是他们的事儿。”
吕厚仲抽了一口水烟,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冷声说:“你就不要乱掺和了。”
这句话令赵光成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灵的寒颤。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有点放肆了,便很尴尬地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吕厚仲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继续抽自己的水烟。
心中却翻江倒海般地沸腾了。
绝渡呀绝渡,你一个出家的老和尚,又是盘龙寺的主持,在黄河两岸大小也算得上是个人物,竟然做出了这等下流龌龊之事。
他实在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