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缘庵回来之后。
郭树林就一直处于一种莫名焦躁紧张的忐忑不安之中。
这种焦虑如实质存在一般,令他寝食难安如坐针毡。
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唯恐大祸从天而降。
那天下午。
从枯叶道长茫然困惑的神色上,他即刻判断出自己弄错了。
这位道长是个毫不知情的局外人,对这件事儿确实是一无所知。
郭树林心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用满含歉意的语气说,是我错怪道长了。
说完,就昂首走出了禅房。
在道观里转来转去转了很长时间,直到夜幕降临时分,也没有见到尤天鹤的一根羽毛。
无奈之下。
只好怀着一肚子的怨恨重气,怏怏不快地回到了县府。
他始终没有弄明白。
既然尤天鹤主动约定自己在善缘庵见面,可为何又不露面呢?
难道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与圈套?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旋即。
就很坚决地否定了这个近乎荒唐的想法。
他相信。
冒着寒风冷雪,尤天鹤从南方不畏严寒,千里迢迢地来到黄河之畔的西靖县,绝不是为了设计这出毫无意义的无聊游戏。
而是有着一定很明确的目标。
那么。
这个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两年前。
偶然听说她男人也是自己昔日的结拜兄弟陈汤已经死在了江西瑞金的红军根据地。
至于死因,有人说是跟国军作战时被打死了。
也有人说是死于红军内部的肃反斗争。
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又是假的。
郭树林也没有搞清楚。
他心头蓦然一跳。
尤天鹤这次潜入西靖县城,莫不是要替夫报仇?
或许。
还有另外不可告人的极其重要的目的?
就这样。
郭树林翻来覆去地默默地思索了几个昼夜,也没有弄清楚尤天鹤约见自己的真正目的。
最后。
忍不住恶狠狠地暗自骂了一句。
她娘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看她这只美丽而又毒辣的丹顶鹤能把老子怎么样?
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的事情罢了。
与其这样坐而待毙,不如奋起全力反抗。
想到这儿。
他决定不再呆在县府里守株待兔,而是主动出击。
兵法云,进攻是最好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