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葛俊伟就死了。
死的无声无息。
就跟他当初来到这个人世上一样。
吕启耀立即向上司作了汇报。
“团长,那个小娃娃伤势过重,死在了审讯室里。”
韩联山微微一怔。
“死了?”
“死了。”
“他爹呢?”
“葛继顺还活着。”
“把他们父子今天拉到野麻滩游街示众。”
“然后呢?”
韩联山没有说话,只是很果断地举起右掌狠狠地斜劈了下来。
掌风很凌厉。
吕启耀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
“是。”
这个时候,他表现出了一个军人应有的服从与干练。
随即,很坚决地执行了这道命令。
当押着葛继顺父子的马车走进野麻滩的时候,阳光很明亮。
村子里非常寂静。
两个士兵用力敲响了铜锣。
哐呛,哐呛,哐哐呛。
雄浑的锣声瞬间回荡在黄河上空。
“乡亲们快出来看一看,放火的土匪抓到了。”
锣声叫喊声令人先惊后喜。
惊喜交加。
人们纷纷涌出了家门,都想亲眼看看土匪的模样。
对这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土匪,他们有着一种本能的仇恨。
大清朝宣统爷退位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这些年里,西靖县城头的大王旗几乎天天变换。
变来变去,土匪是越变越多了。
野麻滩是交通要道。
历史上曾经历过大大小小很多次土匪的洗劫。
掰着指头算也算不清楚。
每一次洗劫都留下了一道很深刻的抹不去的记忆。
这次火烧保公所就是一例。
人们又一次感受到了乱世的残酷。
对土匪的仇恨又无形之中增加的许多。
盼星星盼月亮。
今天,总算盼到官军抓住了这些放火的土匪。
很多人吐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看清楚土匪真面目的一瞬间,又惊呆了。
马车上立着两根很粗的木杆。
葛继顺葛俊伟父子被紧紧地捆绑在木杆上。
父子两人都耷拉着脑袋。
士兵扯开嗓子大喊大叫了起来。
“大家快看,这两个人就是放火的土匪葛继顺葛俊伟。”
大家面面相觑,都感到非常困惑。
很快,有人认出了葛家父子。
“葛继顺咋当了土匪?”
“前几天还看见他们父子替人打草帘子呢。”